祁则向来早起。

    晨光未亮,年年尚在酣睡,忽然感觉身侧发凉。

    她哼了声,卷起尾巴转了圈蹭过去,发觉是空的。

    她登时惊醒,对上祁则正在束发的挺立背影。

    “醒了?”

    祁则将长发束起,佩正玉饰后翻手招来云鹿剑,轻声道:“还早。”

    年年知他是要去练剑。

    她起床气正大,一肚子不满意。

    大冬天的早上就该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为什么要去练剑让身上染一层霜?在灵山是这样,在丹宗做客也是这样,仿佛永远没得休息片刻的日子。

    “年年也去练剑。”

    这心思只过了一遍,年年就把懒劲散了。她赤着脚下床,找昨夜被祁则脱下后扔到一旁的衣衫,黑暗中m0索着往身上套。

    她套的歪歪扭扭,祁则走过来替她脱了。

    “真的不睡了!”年年感觉祁则要把她塞回被子里,急忙抓住他的手腕说:“年年不偷懒了,一定好好修炼。阿嚏……”

    她说着打了个喷嚏,被冻得发抖。

    “衣裳脏了,还没洗。”

    祁则替她裹好被子说:“待天亮了,为师拿几套新衣裳出来,你挑一身穿。”

    年年顿时羞红了脸。

    她才想起来自己一直穿着那身与祁则同样制式的白锦衣衫,那可是灵山大师姐才能穿的华服。

    昨夜却将它染满了ysHUi和yAnJiNg,胡乱脱下,r0u成一团扔在地上也不管。

    “年年随意穿就是了。”年年说。

    “是么?”祁则询问她:“你确定?”

    年年不懂这衣裳还有什么考究,非要她挑不可。

    既然是祁则收进芥子囊的,那肯定是下山穿的外衣常服,绝不是她平日里在倾风楼随意一套的素袍。

    年年见师父一直不说话,她裹在软乎乎的被子里,歪了歪头说:“那……暖和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