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柯武雄紧锁的眉头,独孤兰明白他此时的苦脑。有时想不明白,就只觉得头痛。看来只有手把手的教他一下了。想到这里,独孤兰对他道,柯书记,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开会,把老人组的老人们召集起来,讲白道理,晓以利害,再让他们发言,你再针对他们的发言,一一怼过去,没有说服不了的。再就是在村里宣传道理,宣传利害得失,揭破谎言等。
与柯武雄的谈话一直到了下半夜,他才展开了紧锁的眉头回下樟村去。
早上起来,正打算吃完早餐,赶到下樟村帮助处理工作,却接到镇里的电话,又要召开了大会。昨天才开的大会今天又要开,怎就是能两个会一起开了呢,估计各部门之间的协调沟通不足。
匆匆赶到镇里,先把文件、报表、通报等等收上207房办公室,把急着办的处理了,再把一些文件学习了,这时开会时间已到,赶紧带上笔记本匆匆到了会场。
看今天的大会,好像比昨天的规格还要高,镇里的所有领导层干部都出席了,参加会议的还是各村支书和住村第一书记。
会议只是一个议题,就是宣读上面转发下来的乡村雨污分流建设意见,文件中要求各村必需在今年八月份前,全面完成这项工作,各村要负责拆除挡到建设的违建,清理出场地,规划好图纸、预算、申请等资料。等工程招标后,监督施工方的进程、质量等。
会议进行到最后,本来没有按排讨论这一环节,但却自然的进入了这个环节,起因是听会的一位支书,举手要求发言,他提了一个问题,村里进行前期的工程准备工作,那么这些投入从那里出的数,是上面拔下来的工程款中支出,还是由村政负担。
这个问题一提出,会场顿时炸了锅,变得像赶圩一样热闹。主持会议的副书记马上宣布休会。
镇长看到这情势,就在台上赶紧与书记、委员们商量起来。书记一时还拿不准资金与工程量的情况,看着众人就是不开口,镇长早已急得满头大汗,委员们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等着别人先说。因为这是行政上的工作,把镇长逼急了,他大声道,你们倒是说呀,这事该怎么办?
委员们看了看形势,有一位首先道,让村里面出这款,一是不合理,应该算是工程的一部分,二是各村的经济我们都是知道的,连一些零杂费都没法出,还让出这么大的一笔建设费。
另一位委员道,这基础建设的投入,在工程款里出,看像合理,实则问题多,一是只要开这个口,各村都伸手要,到时把主体工程款都弄没了,就变成大问题了。二是如果统一补贴,那么各村又有不同的难度,到时各村会生意见的。
镇长急着再把这会议开完,综合各人的意见,认为就定一个标准,给各村发放一点款项。
独孤兰深思熟虑后开口道,这个办法看像解决了下面各村的困难,但是主体工程方面的事,可能会出现困难,现在还是估计的。我的意见是,先不明确补贴和补贴标准方面的,等工程建设完成时,视余款再定下这事,这样才能保证多方的安全。
镇长再次把头申过去书记耳边,嘀咕了一会。镇头回过头对副书记道,会议再继续吧。
本来一个议题不多的会议,竟然开的时间好长,当会议宣布结束时,已是午饭时间。
散会时,好几位第一书记招呼独孤兰一起到街上吃饭,看这形势,独孤兰做好请客的准备,同他们一起向街上走去。当手申裤袋里时,感觉到放在里面的钱,少得可怜。算算自己从春节来到林樟村,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单位去报销出差补贴了,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钱,已快用完。
饭还没吃完,柯武雄却打来电话,只说独孤兰教他的方法不行,还让他给老头们叼得抬不起头。电话里一时没法说清楚,只好先挂了电话。
下午的天气,是雨后的晴天,显得潮湿闷热。村道两边又响起“吱吱”的虫叫声,令人听得心烦。
独孤兰匆匆赶到柯武雄家,只见柯武雄躲在家里的黑暗中,窗也不开,茶也不喝,独自一个人在抽着烟。见到独孤兰来了,他懒洋洋的说了声你来了,就再也没开口。
独孤兰把他家的门窗都打开,由于外面是大太阳,一时进到他家,显得黑暗,独孤兰干脆把他家的电灯也点亮起来。以更看清楚柯武雄的样子。他却叫了起来道,是瞎子么,这大白天的还开灯。
听到他这么说,看来精神没大问题,反而为他高兴。坐下后,独孤兰打水煮茶,再给他递去一支烟道:
“你这叼毛这是怎么了,像失恋的人,这不像你的为人与性格,堂堂男子汉,受人说了几句就萎缩成这样子,那像个男子汉。”
“没有萎缩啊,独孤书记你误解了。”
“我误解是最好的,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只能朝这个方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