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隔着兜帽揉了揉脑袋，然后王立辰走了上来，在她身侧俯身问她,“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复习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凌枝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他揉乱,微微气恼地推开他，将兜帽放下,把松松垮垮地挂在发尾的橡皮筋拿下,重新用手梳理着头发。
“那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她没什么好气。
王立辰极其自然从她手中拿过橡皮筋，一边帮她从后面扎着头发，“如果我说是约会，你信吗？”
他语中含笑,极不正经。
凌枝别过头,不再让他碰她的头发，“信,我当然信。我要回去了,把我的橡皮筋还给我。”
黑夜中,王立辰低头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轻声一笑。
凌枝回头瞪他，“你笑什么？”
“那我就记住喽。”
“记住什么？”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耳畔传来他慵懒带笑的声音,和这夜晚一样的低柔。
凌枝低下头,嘴唇紧抿,手指紧揪着校服裤,等到心跳稍稍安静了,才低低地说了一声，“你胡说什么。”
王立辰勾起嘴角，撑开手中的橡皮筋,继续轻柔地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熟练地帮她扎起。这回，她没再躲开。
“所以，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凌枝也不再隐瞒，直白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来看他们的。她实在太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好像就是。”
王立辰停顿了一下，毫不在意道，“她问我为什么要拉黑她。”
扎完了头发，他轻轻将散落在她耳旁的碎发别到耳后。
凌枝眨眨眼，回头问：“你拉黑了她？”
“嗯。”王立辰心不在焉地应了声，随意地将手臂搭在她肩上，“走吧，早点回去看看书睡了。”
他们一边走着，凌枝偏头看他，“那为什么要来这里说？”
“不知道，她说来走走，还说如果我不来，她就会无心考试。我怕她日后考差了给我泼脏水，我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