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止上前一步,板着脸很自然的将姜纾护在身后,将她与霍绍鄞的目光相隔,虽然小姐没有伤着,但是霍绍鄞大半夜带着小姐上窜下跳,万一吓着小姐怎么办?
“哎!”霍绍鄞扶着自己的小腰,咬着牙怒视着王止一副防狼的样子,实在疼的说不出一句话,就看到姜纾便要被这几个人带走,
“小姐,老夫人还在等您呢!”王止尽量做出温柔的声音对着姜纾说道,说罢一旁的小厮便抬着一顶小轿从一旁出来,姜纾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小轿。
“乖孙儿,没吓着吧,府医呢,快给小姐检查检查。”还未到寿安院门口,姜纾便听见姜老夫人略带几分哭腔的声音,小轿落地,姜纾刚迈出一只脚便被姜老夫人接入怀中,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全乎,便连姜纾的生母云氏,也被挤在一旁,挤在众人身旁的姚妈妈见姜纾无事,也才欣慰的擦了擦眼泪。
姜纾乖乖的配合,任由着姜老夫人检查,投给一方温柔看她的云氏一个甜笑,眼睛却落在了姜老夫人身侧持相稳重的孟善孟夫子身上。
她年过四旬模样,整个人梳着精致得体的妆容,一身绛紫色衣衫既衬的她周身气度,也不至于夺了贵人们的眼,甚是得体,如今国公府上下闹哄哄的一团,她并无任何关心之态,只是淡漠的站在身侧,仿佛台下看戏的人。如此行径,倒让她想起密阁中的一个人。
“母亲,纾儿没事的话便进屋内吧。孟夫子想必都等急了。”云氏上前接过姜纾的手,抬眸轻笑,宛如云水一般柔和。
“也对也对,哈哈,倒让孟夫子见笑了!”姜老夫人后知后觉的哈哈一笑,指着孟夫子自己个打趣道,脸上的紧张神色消散了不少。
“国公夫人客气!”孟善福身,低眉应道,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姜纾的视角恰好可以看到在场人的所有人表情,揣着云氏的手,姜纾对上她的表情,不知为何,总觉得云氏这双清澈的眼眸之下,藏了深不见底的心思,至于姜老夫人,若她没猜错,应该是生了癔症,刚才癫狂的模样实在不像常人所为,至于其他也得一一求证。
云氏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周身淡漠的疏离仿佛与国公府上下有着天然的疆界,某种程度上,云氏和孟善有些相似的地方,但也并不为奇,毕竟云氏也是出自孟善手里。
姜纾想了想,似乎在原主的记忆中,她总是跟着姜老夫人的身边多些,至于云氏,虽然一日三餐都在一起用,实则一起相处的时日并不多。
“哎…”姜老夫人正要牵过姜纾的手。看到云氏和姜纾正站在一起时,落寞的放下手,她拍了拍姜纾的脑袋,这才拉着孟善一并走在前头,似是有意让她们母子俩好好相处。
这国公府的后宅…姜纾有些疑影审踱着她们,若是今夜和霍绍鄞离开,想来也不错?
“不知姜小姐可读过什么书?”众人坐定,姜纾被指在前面正对着坐在上座的姜老夫人和孟善的面前,便被孟善提问道,姜纾眨巴着眼睛望向姜老夫人,又顺带暼了眼依旧温柔微笑着的云氏,这个问题,显然原来的姜纾是回答不上来的,她左右瞥了暼,默默垂下脑袋。
“纾儿并不识字,平日里倒是有侍女们给念书听,道理总是懂得。”姜老夫人溺爱的笑看着姜纾软萌萌的样子,不等姜纾再眨巴眼,便急急开口道。
“哦。”孟善一看姜老夫人略带尴尬的神情,便知接下来的话她也不必问了。
云氏朝着姜纾招了招手,将她带到自己身旁,这才接着孟善的话继续道。
“纾儿年幼体弱,内庭里自然免不了您要亲自多过问些。”
“自是如此!”孟善应承道,“既已见过姜小姐,奴婢心中便有数了,老夫人和少夫人不必担忧姜小姐在内庭过的如何,夜既已深,奴婢就先告辞!”孟善说罢,朝着二人行李边由姜老夫人亲自送出来寿安院。
“纾儿,怎么没戴娘给你秀的荷包?”云氏打量着姜纾略显痴呆的模样,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不是痛惜,倒像是本该如此。
她忽然发现姜纾腰间只缀了一个平安符,那翠色雄鸡荷包竟不见了?语气难得有了些责备,不过看姜纾一副傻傻的模样,倒也不好责备。
“…”姜纾摇了摇头,同云氏对视着,从这双眼睛里,她看到了太多东西,忽然一股淡淡的药香窜上鼻尖,这倒让她想起,原主临死之前,周身也是一股奇异的药香,虽和云氏的有所不同,但其中一味是有些相似。
“娘给的荷包,一定要戴身边,今夜回去了,继续喝药!”云氏说着,从腰间取吓一个荷包缀在姜纾平安符的近旁,摸了摸姜纾的脸才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