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周到了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沏好了茶。
乔家的房子装修很豪华，进门先是用红橡木鞋柜做出来一道长长的玄关，转过去，是连了两个阳台的客厅，真皮沙发和根雕茶台摆在当中，宽敞又气派，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沈周换了鞋，在乔爸爸的带领下，坐在了沙发的主位上。
两位爸爸一左一右，挨着沈周坐下，乔妈妈分好茶，递在每个人面前，赵妈妈已经开始抽泣了。
乔爸爸一皱眉，赵爸爸立即横了赵妈妈一眼，“你做什么！人家警察什么话都还没说，你在这儿哭什么哭！”
赵妈妈哽咽着道歉，“抱歉啊，警官，只是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儿子抢救失败，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这才忍不住哭的。”
乔爸爸也打圆场，“是这样警官，我们两家算是世交，打小儿子也就在一起玩，感情要比别人更深厚一点。这如今，两个儿子都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实在是难以接受……”他顿了顿，迎向沈周的目光，“我这一辈子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遭此恶劫，还希望警官能够秉公执法，早日给我们一个公平。”
沈周点头，并不被他们之间的情绪所感染，他问道：“也就是说，现在两位受害人都已经死了，对吗？”
赵妈妈哭的声音更大了，乔妈妈揽着她的肩，含泪点头。
“赵文静在抢救的时候，是谁在陪护？”
“我请了一级护工和保姆。”乔爸爸出声，“我想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在医院里空等着也是干耗，倒不如把护工和保姆请过去，毕竟市里发生这样的大案子，我们作为受害人的家属，这一段时间很有的忙，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这似乎是一个冷静又理智的人。
沈周打量着他，觉得他冷静理智到了一定地步，甚至已经有些接近了冷血。
不过好像古来成大事者，都不拘小节，更何况他说的也对，没有专业知识，在医院里等着也是空耗，倒不如做一些该做的事情，比如报警，比如配合警察抓出凶手。
“是这样，我今天来呢，是想了解一下两个孩子的交友圈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想查一查二位的人际往来。”
沈周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位母亲，紫砂杯里的茶水渐渐变凉，“毕竟这样的案子影响恶劣，我们除了要排除校园霸凌，蓄意报复之外，还得排除是不是您二位曾经惹下过什么人，眼下动不了你们二位，就只好动一动你们的儿子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