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爱欲就像是夹缝横生的花骨朵,怎样也掐灭不了。
是烈火,也是迷雾,谢余是他的缪斯,是他顶礼膜拜的神。
画室的门忽然被扭动,声音动作有些耳熟,男人面上陡然带了几分慌张,他几乎有些无措的想要将这糟糕的室内收拾一下。
他完全没有料到谢余会在今天来画室。
谢余漫不经心的拧开了画室的门,室内有一股混杂着水粉的奇异味道,他忍不住嫌恶的蹙了蹙眉。
“崔白溪,你又在干什么?”
谢余茶色的眸子带着几分薄雾,像是无情,又像是冷淡,他面色有些难看的看着未曾来得及被遮挡的半幅画作。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画我了么?你有病?”
谢余面色有几分阴沉,他看着地上躺着的被捏成一团的卫生纸以及那画作上的几分星点湿润,面色更冷了,眼尾那颗小痣都像是寒雪一般。
被唤作崔白溪的男人轻轻垂头,一言不发,只是那眼圈却微微红了一圈。
晶莹的水珠慢慢的从他眼眶滑落,像是盛开的花儿。
谢余却更不耐烦了,他微微拧眉,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道:“崔白溪,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这次的事儿了。”
崔白溪微微眨眼,那眼泪就像是收放自如一般的,只谢余的一句话他便不再哭了。
谢余扯了扯唇,眼眸带着几分冷漠道:“我今天是来告诉你,我们分手吧。”
崔白溪浑身微僵,半晌才涩着嗓子到:“怎么了?您为什么要分手?”
谢余不想与他多说,只敛眉道:“不喜欢了,就这么简单。”
崔白溪眼眶通红的看着他:“您之前追求我的时候明明说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我一直都很相信您的话。”
谢余单手插在发间,漂亮的面容微微后仰,声音有几分不耐:“崔白溪,你也说那是之前,更何况你这变态癖好谁能受得了,我能忍你半年都不错了。”
崔白溪双拳紧握,死死盯着男人。
谢余见他这般,有些了无意思的微微颔首道:“就这样,我先走了,崔先生。”
“您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崔白溪低声道,他的声音很哑,听着有几分可怜。
谢余脚步微顿,轻飘飘的道:“知道了又何必问出来呢?”
脚步声缓缓消失,随后便是门被带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