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未停,合欢宗内的妖娆舞女虽不善体修,未着冬衣也会感道体寒凉霜。
可是她们不畏寒凉,因为每一名舞女在歌舞演奏完毕之后,都会投入男儿炽热的怀抱之中,索求温暖。
堂下千盏琉璃灯延绵成一片灯海,交织娇媚女子的柔嫩雪肌,应衬着她们妖娆性感的调笑之声。
时而会有罗列在桌案之上的珍馐美味被男子展袖拂开,空出余地,抱着怀中佳人,当场行那鱼水之欢。
这里是合欢宗,男人的天堂,在这里,不论你是潇潇君子,还是严守书生,一入合欢不夜城,满身矜傲皆不再。
采补双修的功法波动吹舞着琉璃灯盏,伴随着场间男子似是痛楚又似欢愉的无力低喘,歌声缓缓,乐声飞旋。
白玉楼阶尽头,宛若悬于天阙之上的宁静阁楼,似乎与这人间极乐之地格格不入。
有醉酒男子,试图窥探传闻中合欢宗年轻宗主的闺阁全貌,借着酒意,跌跌撞撞爬上白玉高楼。
场中,有合欢女弟子见之,纷纷会心一笑,目光微嘲,却也不去阻止,冷眼旁观这臭男人如何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楼阶尚未爬过三层,便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震荡开来,高高喷血倒飞出去。
骨头都不知断了多少根,趴在地上哀嚎不止,看身上服饰,黄金腰带,金色蛟龙发冠束发,显然是一名出身高贵的贵胄王权子弟。
他咳血连连,痛苦与酒意熏得他失了理智,伏在地上怒吼道:“一个合欢宗的浪货婊子贱货也敢如此自命清高,都不知和多少男人双修过了,装清傲高洁给谁看当真以为和那叶陵睡过你就傍上了一个好大的靠山”
四周欢愉歌声渐渐止了,红毯上的舞女也止了舞步。
高台之上,湫乐手掌压住琴弦,悦耳勾魂的琴音消散在了雪夜之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狼狈的青年。
一些合欢宗女弟子们,纷纷露出了讥诮的目光,如同看待小丑一般看着那个男人。
这一年来,总是不缺乏一些喝酒闹事不长眼的东西。
寻常闹事者,依着她们合欢宗妖女的脾性,自是不会客气,直接勾上榻,采补得让他们一个月下不来床。
而今日这种,直接太岁头上动土的,到还是难得一见头一回。
看着家伙的打扮,想来是天子膝下的某位得宠皇子,莫不是以为仗着自己皇子的高贵身份,在永安城的地界之上,就无人敢拿他怎样了
他莫不是忘了,一年前打宗主主意的那位双子君,狂傲如他这般的龙族强者,至今都不敢踏足永安城半步。
感受到了旁人的讥诮注视,那名男子咳出口中的淤血,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伏在女人身上的世家公子,朝堂老臣,都朝他投来的看愚蠢之徒的目光。
他胸中憋着**与火气,厉指悬于高月之下的阁楼,反唇相讥道:“看什么看大家都是男人,你们敢说你们不想睡上头那位呸敢想不敢做真当那婊子是什么神仙人物说得好听是叶陵的女人,说难听点,不就是区区一个玩物,不错叶陵是当众扬言她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回来近乎一年时间了,你们何时见他来过一次合欢宗”
场间男人都怔住了,竟是发现他说的不无道理。
叶家毕竟还是叶公说了算,家教森严,纵然在宫廷夜宴之中世子放下一番漂亮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