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卿很尴尬,好在这时一人的出现可以化解她的尴尬。
她毫不犹豫的指着阁楼窗沿上鬼鬼祟祟的一个男子声影,道:“看,也不止我一个人偷偷摸摸。”
顺着她指向方位看去,只见一位衣着寒酸的布衣学子正手脚并用的贴在窗沿上,一只手艰难的取下口中叼着的一把匕首,试图撬开窗锁。
男子满头大汗,显然这么吃力的动作对于他这位长年吟诗做酒的学士来说很是吃不消。
折腾了好一阵功夫,终于撬开窗锁,脸上刚喜形于色,便被一颗松子透窗而出,砸在光亮的脑门上。
“唉哟”一声,男子从窗沿摔下,摔了个极为难看的狗吃屎姿势。
窗内随之传来一声女子厉喝。
“滚!”
陵天苏不忍直视,啧啧摇头,你说你做梁上君子也就罢了,一点本事也没有,反倒被一女子摔得如此狼狈不堪,真是丢你爹妈的脸。
男子哀声痛吟,取出藏于胸口被压烂的一捧花束,背着窗台方向,脸上闪过一丝愤愤情绪。
若不是那人吩咐,他堂堂学子,才懒得过来对那女人示好,还遭此羞辱。
忽的看到眼前陵天苏二人,脸上阴晴不定,哼的一声扔了手中花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陵天苏看着叶离卿,耸了耸肩,道:“奇怪的人。”
叶离卿看着那人离去背影,道:“我认识这人。”
陵天苏奇怪的看着她,堂堂叶府小姐,竟然认识这种草包?
“他叫周儒,是千文学院的学子,前几年传闻他疯狂痴迷这阁楼主人,不顾身份之差,当众示爱,却被拒绝,后来这人倒也没有轻言放弃,追求手段层出不穷,直到一年前,他毫无征兆收手了,不知为何,最近又死灰复燃。”
陵天苏笑道:“你怎么对于这种事如此了解?”一点也不像她,本以为她是那种对所有事物漠然毫不上心的。
叶离卿呵呵一笑,眼神木讷,却无一丝笑意。
“女人,不都是八卦的生物。”
陵天苏狠狠的抖了抖,觉得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叶离卿低头看了看脚边一颗不起眼的松子,道:“看来运气不错,她今日在阁内。”
叶离卿领着陵天苏上楼,毫不客气的推开房门。
房内,一蒙着青色面纱的女子坐在案前,纤柔握着一枚精致匕首,另一只手中则执一根细长毛笔。
说是毛笔却也不确切,笔锋不是寻常狼毫所致,看不出是何材质,笔尖泛着一丝锋利冷意,女子握笔如握刻刀,细细的在匕首上落笔雕琢,神情专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