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一名高中生,现在藏在被窝里面偷偷给你打电话。我非常赞同刚才的‘从小带大’的理论。我也是这么执行的,这也是我打电话的原因。
我是来求助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跟体育委员是发小,我们都喜欢班里的文艺委员。
因为我哥文委的恋情曝光,发小体委跟我翻脸了,我们打了一架。然后他约我明天下午去后山决一死战,他是学校体育队的,随便找找都有二三十人,我怎么可能打的过他们。”
“学生斗殴是绝对不会得到支持的,你可以告诉老师。”
“不行,这绝对不行。”第二位听众略显焦急,但声音一直压制着“我不能让老师知道他最看重的班长跟文委违背了不准恋爱的规则。”
“那你的情况有点难办了。”想起一个段子的赵守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调侃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跟体委是发小,那你肯定知道他家,说不定还认识他家长吧。”
“认识啊,我们一个小区的,可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关系大了去。”拖着长音的赵守时说道“对方说明天下午约架嘛,你也不去管他叫了多少人茬这场架,你就把体委他爸请来。”
“可以吗?”
“简直太可以了。别忘记明天晚上来反馈下战绩。估计大家都很关心你。”
想要笑一下表达情绪的赵守时连忙一推桌子,让自己往后一滑,捏着嘴角不笑出声来后,他再次凑过来“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应该对这位同学的后续反馈非常感兴趣吧。
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野猪佩奇把话撩在这里,要是明天晚上的听众没有今天多,我顺着无线电过去捶死在座的各位。一首《勇敢者的世界》送给大家。”
将音频切入到播放的赵守时抻了个懒腰。
他第一次做电台主持人,也不太清楚自己的表现如何,但总体来说,还是蛮爽的。
从前两位听众的问题看来,大部分电话需求的是一个诉苦的通道,把自己的秘密说给一群永远不会有接触的人群,可以宣泄自己的不满。
而赵守时可以将一些有建设性但无法应用在自己身上的建议告诉别人,有一种另类的快~感
而正大光明的挺别人的秘密,对于被无线电串联起来的数十数百乃至成千上万的听众来说,这是相对于电视节目的优势。
首先,这是个人人都可以亲自参与的节目,与电视机里看似亲和,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节目完全不同。
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参与,阻止你的只有自己的羞耻心以及几毛钱的话费而已。
其次,这档节目只分享故事,不分享自己的资料,人人都是虚拟世界的一股电波,谁也别想探听谁,谁也别想介入谁的生活。
这或许就是电台虽然存在感不强,但依旧可以留存的一个原因之一。
就像互联网有明面,有阴暗面。
电台就是电视节目的一个对立面,一个让许多人乐此不疲沉浸入其中的世界。
说实话,赵守时觉得这个行业还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