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非渺不知道段斯蓝为什么会哭的这么肝肠寸断。
他还在云映湖的角色里没彻底出来,心里有无数问题想问,可都让段斯蓝哭乱了思绪,心里压着沉沉的巨石一样,对这哭泣无可奈何,对云映湖失去的整个家族和亲人们痛苦无助。
“既然你会为了我这么难受,为什么要……”闻非渺在替云映湖问,他太需要一个答案了。
段斯蓝无话可说,扛着撕心裂肺也要把满腹的话憋死在肚子里。
他慢慢调匀了呼吸,抹掉泪,再抬头时扬起一贯的淡笑,“好了,我哭完了,没事了。”
段斯蓝转身想离开这个小帐篷。
闻非渺拧眉拽住他胳膊,“你想去哪?话还没说完,你哭的莫名其妙,还要走的莫名其妙,你就说要把所有莫名其妙扔给我是不是?”
段斯蓝低头看看这只钳制他的大手,哑着声音,“你今天还有一场夜戏,反正也不是打戏,我就不陪着了。明天……”
“你等我,我夜戏结束了想跟你聊聊。”闻非渺加大手上力道。
段斯蓝胳膊被捏的生疼,他挣了挣,挣不开。
“我给你做夜宵吃,你想吃什么?我很会做饭的。”闻非渺像是在哄他。
“泡面?还是在泡面里加几个速冻云吞?”段斯蓝笑的疲惫,“我夜里一般不吃东西,不麻烦你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闻非渺抬高音量,“亲近的时候自己贴上来,要疏远我也是你自说自话这样不顾我的感受!”
跟到帐篷门口的酒童听见里面争执的内容,他知道段斯蓝不会说出实话,也知道闻非渺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蓝蓝更加难过。
他抱着保温杯钻进帐篷,“渺渺,导演喊你了。”
闻非渺转头看酒童,双眼红彤彤的藏不住里面的焦急和怒火。
酒童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但还是指着帐篷外面,“换,换个景……正到处找你呢……”
段斯蓝用力推开闻非渺禁锢他的手,“快去吧,别让其他人等你。”
闻非渺咬牙默然几秒,一声叹气,抬步走了。
酒童赶紧跑过去挽住段斯蓝胳膊,小心的问:“蓝蓝,你没事吧?”
段斯蓝摇摇头。
回到房车,让司机把车开去郊外一条清澈的河流旁扎营。
打开房车侧边帐,段斯蓝坐在河边,酒童在一旁张罗了驱蚊的燃香,又拿了点小点心,泡了茶给段斯蓝倒上一杯。
夜晚郊外的河边虫鸣不断,凉风徐徐吹来,段斯蓝卸了戏服外层的轻甲,白色长款中衣的腰带也解了,扔在一旁折叠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