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抢先一步上前去敲门,刘大夫警惕的把门开了一道缝,探头发现是她,迅速关门,却没关上,低头一看,莫冉把脚挤在门缝里,两人对抗了一会儿,他主动放弃,把门大开。
他现在完全不是从前身为名医而人命尽在掌握的样子,衣衫褴褛,凌乱的湿发,看的出来是刚刚洗过,这惨境让人唏嘘不已,简清月道:“刘大夫,他们都不管你了,你还怕什么呢”
刘大夫停顿了一下,松开门转身,简清月三人走进去。
他自顾自坐着,拿块手巾擦着头发:“你来此做什么,什么都明白还找我做什么,让我去作证是不可能的,你也看到了他们拿捏我这么多年,我一没用就完全没有往日的情分,说弃就弃,我如今什么都没了,散尽家财才保住自己,不然如今还在牢里待着,实在不想再生事端,我惹不起他们”
“她们怎么拿捏你的”
刘大夫满脸的悔不当初:“唉,我年轻时,行医太冲动,酒后施针过了尺寸,把人给致瘫了,那人就是你们家的旧人,是个轿夫,这件事你们家老太太知道后就告诉我,这件事她可以不追究,但是我必须为她做事,她帮我养着那轿夫。一直都好好的,最近看管松了些,那人在路人的帮助下逃走了,找到家人去衙门告了我,衙门判我终身不得行医,他们居然还记着侯爷的情分,没有牵扯侯府半点,这有多不公平啊,我想去找他们要点生存之资,居然都不见我”
“那这么说,是她们教唆你给我下那慢性滑胎药的?”
刘大夫有些羞愧:“准确的说是大少夫人邹氏,虽然最初是老夫人拿捏的我,可她让我听从邹氏的,所以后来都是邹氏与我联系”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先多谢二少夫人送我银两,我如今就需要银两,有了银两换了地方,还能活下去”
“我如果再给你多些,你可能多留一段时间”
刘大夫有些警惕:“您有此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在此地多留,我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把柄在人手里,可我知道不少,我怕会有麻烦”
简清月敏感的听出些什么:“刘大夫,你还知道些什么?”
刘大夫眼神一慌,转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走吧,走吧”
简清月等了一会儿,刘大夫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只得先行离开。
辞别刘大夫,他们出来。很快就有人去报了邹氏。
邹氏一听大惊失色:“简氏与他见面了?你怎么不阻止呢”
“夫人,您让我去跟的时候,梅冉就已经在旁边了,我也不能太明显不是”雀之很委屈,“后来她们又来三个人,二少夫人还多带了个婆子,挺凶悍的样子,我怎么阻止的了呢,不过夫人您不是说不用理会那人么?”
“你知道什么,我只是大白天不方便见他,他刚吃了官司,如此品行的人,就这么来找我们,怎么能见,要跟他撇清关系才对”她是又嫌弃他又怕,“这人不会说了什么吧”
“她们进去没多长时间就出来了”雀之宽慰她道。
“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邹氏急的直冒汗,早知道简清月会发现他,白天肯定就给打发了,现在该怎么办?
贺仲山甩着袖子悠哉悠哉走进来,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就起了疑心:“我刚从外边回来,外边人都知道了,皇上申斥了父亲,说我们府上污蔑小郡主清白,愣说她已经许给了仲琪,这件事你是不是也有贡献?”
邹氏白他一眼:“我要是有贡献也是说纪荣,我管仲琪那么多呢”
贺仲山想想也有理,就暂且放过她,坐下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