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二人连轿夫都没用,直接让莫冉赶车,匆匆出了城。

    去小树林要经过一段庄稼地,这时,路已经有些泥泞了,马车过不去,二人只好徒步往里走。

    深一脚浅一脚,满脚缀满烂泥,二人终于进到了小树林中。

    若没有莫冉告诉她,根本找不到小菊的坟,只能看到一堆被翻过的新土,上面是枯枝败叶,连个土包都没有。

    简清月眩晕了一下,按住头,趔趄了一下重新站稳,推开莫冉给她撑着的伞,让雨水尽情的淋在身上,这样她才能好受些。

    莫冉哽咽了:“小菊只是松鹤堂最末等的丫鬟,我去收拾她的遗物发现她只有一件完整的衣服,连被褥都全是补丁,她太苦了”

    小菊是因她而死,这仇非报不可!

    简清月就这么站到天黑,转身平静的说:“走吧”

    两人心情沉重的在夜色中回到侯府,整条巷子一片寂静,不知为何今日就连门前的红灯笼都是熄的。

    她下了车,感觉心中也是一片黑暗。

    忽然的一点亮光从隔壁门前撒过来,她自然的去追寻那光亮,是灯笼点亮了,远远的看到言卿一身青蓝色的便服,举着一把黄色的伞站在门前正遥遥望着她,在夜色中格外显眼,言卿的脸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她隐约觉得应该是张笑脸。

    她把那张笑脸印在脑子里,自己也被带的微微一笑,对莫冉交代了一句,便亲自去敲侯府的门。

    莫冉跑到言卿面前对他说:“我们夫人说,你的伞颜色僭越了”

    又噔噔噔跑回来,跟着简清月进了门。

    言卿放下伞看了看那黄色,这才扯开嘴角。

    简清月一回到房间便给嘱咐了莫冉:“明日去给小菊置办棺木、墓碑、估衣,重新给她下葬,该有的都要有”

    她拿出那副手套:“把这个放进去。”

    随后便关了门,在房间三天没有出门。

    十五这天,照例一起吃饭,简清月特意坐到最后,还叫住了想走的邹氏,待就剩下她们三个,才笑容满面的对她们说:“今日是有件喜事想跟母亲,大嫂说”

    老夫人淡淡翻她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她说的喜事对自己是不是好事也不一定,邹氏对她甚至有些微微惧怕了。

    简清月会心一笑:“大嫂之前的事是我的不对,我跟你赔个不是,现在想开了,不就是个奴婢吗,我那也摔的是个赝品,您可别当真,真的不是早就被摔了吗,所以您记恨她也是理所当然的,是我想差了,咱们才是至亲,不会因为一个丫头跟您起争执”

    老夫人听得有些迷惑,又不想让人看出她不清楚,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