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拂去别千帆,徒留微名天地宽。”
宁霜寒记忆里,那刚平定了叛乱,新任的掌门师姐举起酒坛,遥遥望向远处的雪山。
一身戎装,一身清寒。
她道。
“敬,华山。”
——《华山手札》
宁霜寒初见武当的君子剑时,处于华山颇为尴尬的境地。
那少年随武当来华山讨债,他则自请逐出师门。
华山呐……可惜了多年前江湖最大门派之称,如今只能靠暴发户武当救济维持生活的样子。
不知为何,被大师兄踹进冰水的宁霜寒还有心情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他慢吞吞的爬起来,看着气的跳脚的大师兄,又有些想笑。
世人皆道前任掌门枯梅背叛师门,是华山的耻辱柱。他父亲孤鸿剑跟随枯梅判门,更是被华山不齿。
可宁霜寒分明从父亲的背叛中,品出了一丝其他味道。
他自请离开华山,不过也是做出的正确决定罢了。
这是正确的。
他有些漠然的想。
昔年,父亲教他霜寒二字的由来。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如今,他即伶仃一人,孤剑一柄,横折十四州。
却偶然撞上了一双含着惊讶的眸子。
那双眼睛和他完全不同。
二十年后,宁霜寒偶尔也想,若是当时,没有看那人的眼睛,没有接那人的斗篷,会有什么样的人生呢?
可现实不容他幻想。
他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