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帮他看了看物流,回答:“应该到了,放在门口信箱的,我去帮您看看。”说着下楼。

    宋肃嗯了声,转到后面的酒柜拿了瓶红酒。

    片刻。

    有人上楼的声音,宋肃放下手旁的杯子,视线投往门口。

    门开那刻,宋肃本以为是徐叔,正准备伸手要杂志,看到是宋清深还惊讶了片刻。

    徐叔跟在宋清深后面,微微弓腰。宋清深走过来,把最新一期的杂志递给宋肃:“您要的书。”

    宋肃眼神上移,透过老花镜片盯了好会儿宋清深,才垂眼接过。

    他翻开书淡淡地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临时起意。”宋清深在房间里找个地方坐下来,开门见山:“爸,你投资的事儿我都知道了。”

    宋肃翻开书页的手一顿。

    他抬起头,冲着徐叔挥了挥手,徐叔便知趣地自己退出去。

    宋肃继续翻书页:“什么投资?”

    “好在事情已经解决,对面答应维持原合同,我们给的投资金额照旧。”宋清深自顾自地说,“爸你那边也可以撤资了。”

    宋肃沉默。

    他开口,“所以,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空气安静了一秒。

    宋肃等着他的回答,却为等来的回答略微诧异。

    宋清深说:“不,我是来谢谢您的。”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从宋肃的房间望出去,下面的泳池波光粼粼,倒影着片片绿意。

    有小鸟在窗外清脆地啼叫,那声音与宋清深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

    宋清深说:“您早就知道他们公司合伙人的问题了吧?这样做是为了排除隐患。抢投资是假,挑拨他们是真。经过这次,他们必定会有一场整顿。高层赌博,对于公司来说影响太大,必须通过冲突暴露问题才行。好在技术核心都捏在大于手上,他应该能处理好。往后,他们内部的资金流转会更稳定,这有利于我们的合作。”

    宋肃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面上还在看书,翻书的手已经慢下来。

    宋清深继续说:“我想您没告诉我的原因——应该是这段时间我太不听话。按您的计划,在投资被抢过去之后,您再反悔,让这家公司不得不回头找一循,同时把实情告诉我。这样,就可以既帮我的忙,又给我上一课。让我知道,姜是老的辣,很多事,还是得听长辈的。”

    宋肃彻底不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