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彻回神，轻轻恩了一声，随后放开人，问道：“都会些什么？”
卫厌如实道：“奴只会一些简单的曲。”
容彻躺在椅背上轻合双眼，气质一变，冷道：“若是唱的不好，就把你拉出去喂鱼，去吧。”
一旁或是站着或是跪着的人，止不住捏了一把汗，连大气都不敢出，老鸨更是怕的头都低下去了，生怕被牵连。
“快去呀！”见卫厌迟迟不动，老鸨推她。
从这里到台上不过五十步的距离，卫厌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后，想要唱的曲子浮在脑海。
就在众人忍不住议论时，一道歌声从台后飘来，悠扬婉转。
容彻听着，停下了一直不耐烦敲打着轮椅的手，朝着台上的人看去，唇边含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笑。
曲终，容彻已命人将轮椅推到台下。即便两世为人，卫厌仍摸不准面前人的心思，盈盈道：“奴献丑了。”
容彻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不错，可以不用喂鱼了。”
卫厌听后，勉强扯了一个敷衍的笑容，退到一旁。
在容彻身后的众人，终于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老鸨见容彻眼睛不离卫厌，当即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一脸谄媚道：“侯爷若是喜欢，可让卫厌继续唱给您听，若是不够，您还可以将人带回去，慢慢听。”
容彻没理会那老鸨，回到了主桌。卫厌见容彻没有留下她的心思，心头暗喜。
容彻今日出现在这，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为何半月前闭门不出的人忽然出现。不过，既然出现了，自然少不了一群人恭维。
赵币先是抖了抖衣服，和老鸨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上前敬酒，一个去拉卫厌。
卫厌正要起身离开，谁知道一把被老鸨抓住带到了容彻跟前，短短几步路，愣是将人的手臂捏的通红，看起来格外瘆人。
老鸨在桌下踢了卫厌一脚，使眼色道：“侯爷今日看得起你，还不去敬酒？”
卫厌点了点头，倒了杯酒，举到跟前，盈盈道：“奴敬侯爷。”
容彻望过去，眼睛扫过卫厌右臂上狰狞的红痕，随后便放在人的脸上，并不伸手去接。隔着一臂宽的距离，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传来，冲淡了宴会上鱼肉珍馐的味道，让人神台短暂的清明。
对方一直不肯接过酒杯，不仅卫厌的心悬着，刚刚把人拉来的老鸨和其余众人也提心吊胆，生怕这阎罗一个不高兴，当场就要溅血。
直到卫厌觉得容彻根本不会再接她的酒时，对方一只铺满薄茧的手接过，指尖相触的那刻，卫厌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容彻接过酒杯放在手里摩挲，漫不经心地问道：“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想到还要从老鸨那里赎身，卫厌此时还不敢得罪她，只得道：“奴不小心自己磕的。”
容彻轻笑一声，本要入口的酒泼了拼命往后缩的老鸨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