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拿着那些血书与奏疏,回头看了看薄太后与窦太后。
然后走过去,道:“皇祖母、母后……不是朕不愿意孝顺,实在是民意难违,军心难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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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的动作,立刻传遍了整个长安。
哪怕,如今已经是晚上,哪怕现在,长安城已经实现了宵禁。
但,这样的大事,却还是以光速,传播到了闾里和街坊之中。
不仅仅戚里和尚冠里的达官贵人们知道了。
就是章台街等贫民区的百姓,也都知道了此事。
这一夜,无论是贵族还是外戚,官僚还是商人,都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人人都知道,从今天开始,要变天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喝的醉意朦胧的魏其候窦婴趴在一个案几上,哈哈大笑着,然后再次举起酒樽,大呼:“诸君,我等再痛饮三千杯!忘却人间忧烦事,逍遥世间三百年!”
对窦婴来说,他很清楚,这次的事件之后,未央宫将会彻底控制所有权力。
再没有任何力量和势力可以制约他了。
道理很简单,这一次,受到重创的,就是黄老派为代表的旧贵族、旧官僚系统。
所谓打击贪官污吏,残民之贼,只不过是顺便搂草打兔子罢了。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一发作就如此迅猛而准确?
几乎是在皇帝下令的同时,军队就开始抓人了。
而且是目标准确、条理清晰的抓人。
且抓的人,至少在列侯这个层面上,统统都是那些与未央宫不怎么对付,或者说不讨当今欢喜的人。
看看那些落网的人,哪个不是曾经在列侯串联之中跳的很欢,事后却拒不认错,拒绝向未央宫跪舔的人?
在窦婴看来,这才是皇帝的主要目标。
其他的都只是顺便为之。
只要清楚了这一点,窦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他不就是一个曾经跳的很欢,又拒不认错的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