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的死,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来他甚至没有资格让自己的名字载入史册。
汉匈数十年的外交,只有三个匈奴使者有资格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史册上。
第一个就是系雩浅,此人能留名,是因为在他出使的时候,汉匈君主相互承认。
第二个就是尹稚斜。
这个不用说,第一位出使长安的匈奴王族,意义重大。
第三,则是且渠且雕难。他能留名,还是因为现在人家做出了一番大事业,在匈奴人背上插了一刀。
至于韩旭?
要不了几年,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全部痕迹都将被风吹的干干净净。
不过,他的死,在此时却也起到了一些效果。
至少,吓坏了西匈奴的使团。
是以,当隔日‘西匈奴’的使团来到宣室殿时,几乎人人都是战战兢兢。
“吾主于单单于,敬问汉皇帝躬安……”那个西匈奴的正使,用着磕磕巴巴的汉话,跪在地上,连脑袋都不敢抬。
与此同时,那份西匈奴的国书,也被摆到了刘彻面前。
与过去匈奴人,乃至于昨日的北匈奴国书不同,西匈奴,或者说且渠且雕难大约是想强调自己与北匈奴的不同。
所以这国书,没有用木牍,而是学习了汉室,用帛书为材料。
薄薄的帛书,拿在手里,感觉倒是挺轻便。
将这国书打开,看了两眼,刘彻就笑了一声,问道:“贵主究竟意欲何为?”
在这封国书之中,通篇都是肉麻的文字。
譬如,起草者(应该是且渠且雕难)代表于单,先是恭敬的问候了一下‘兄皇帝’的刘彻,再扭扭捏捏的说了一番‘我姐姐【夏胭脂】在长安过的怎么样啊,弟弟特别想念姐姐以及外甥女、外甥’,又谈起了军臣在世时,答应要送来长安的公主的近况。
话到这里,就话锋一转,说什么愿意以皋兰山为嫁妆,将阏氏送来汉室,请求刘彻同意。
这其实,就是拐着弯送割地送妹子顺便赔款。
只是碍于面子,不敢说的这么直白。
对刘彻来说他都差点忘记了,当初高阙之战前,汉匈之间的那张早就被撕掉的和亲条约了。
此刻,匈奴人重新提起,他才想起,自己好像似乎仿佛有个妹子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