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也就罢了,她的性格里自带一股闯劲儿,当然愿意去外面世界瞧瞧。
花香原本不舍离家,可这一年多来,被沈初荷天天念叨着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什么“女孩儿也该见识天下”之类的话,说得动了心,最后到底决定三姐妹一起去府城医署。
两家父母倒是有些不舍,不过知道她们三个感情好,又有沈初荷照应着,这大半年来,因为那女孩儿的关系,两家日子都好过不少,既然女儿愿意,那还有什么说的?
沈初荷当日卖药方,从叶东风那里得了一百两银子,还有九百两的“存款”。因和母亲说了,拿出二十两,每家给留了十两银子,让他们照应自己生活,所以才有林雪先前那番话。
当下见她不肯,沈初荷也就不再多说,微微一笑,坐在床上伸个懒腰,看着林雪风风火火去了,她这才对花香笑道:“说起来,你和林雪应该是第一次坐马车出远门吧?”
“是啊。所以还真有点担心。”
花香也坐过来:“初荷,道儿远不远?这途中会不会有偏僻的所在?万一遇上抢匪,咱们三个女孩儿,可怎么办啊。”
“不会。我听叶世子说,方圆五百里内,山匪什么的早都被连根除了。如今到底是太平盛世,你不用担心。”
花香点点头,叹了口气道:“要我说,不如咱们就坐那种大马车,到了府城下来。虽然大马车里人多,可也算有个伴儿,那车夫总不敢半路使坏吧?现在这个包车,若遇上那不怀好意的车夫,就凭咱们三个女孩儿,怎么和人家斗?”
“不至于,到府城都是官路,路上车来人往的,车夫哪敢就起坏心?咱们几个机灵点儿,发现他要往偏处走,立刻拦住。”
“那行,我估摸着也不至于,车夫们也都是守家在地的,干了坏事,他就不怕坐牢?家里可还有父母妻儿呢。”
姐妹两个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见太阳光照到屋子里,花香起身到门口望望,疑惑道:“怎么林雪去了这么久?论理早该回来了啊。”
沈初荷眉头轻锁,喃喃道:“不是吧?金枝和齐容在这种事上难道也要使坏?”
“说不准。”花香坐下来,噘着嘴道:“我算看出来了,她们就是我娘时常说的坏女人。明明从最开始,就只有她们给咱们下绊子的,咱们何曾招惹过她们一回?上次金枝那么气势汹汹,结果赶上春草姑娘过来,你都没揭穿她。若今天还要使坏,可真是白眼狼了。”
沈初荷翻个白眼:“本来就是,你难道还对她们抱有什么期待?”
说着站起身:“走,咱们出去迎一迎林雪,或者干脆到大车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好。”
两人起身,相携来到大厅,就见金枝和齐容正在和那些医女们道别。
看见她俩,金枝难得露出笑容,一扬下巴道:“沈初荷,花香,你们还不启程?这会儿走,恰好晌午时能到小方镇,那镇上的刘家饭庄可是远近闻名,其中招牌菜清蒸狮子头,吃过的人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
她说到这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惊叫道:“是了,你们是不是没有马车坐啊?那……要不要本姑娘好心,捎你们一程?”
幼稚!
沈初荷心里连翻几个白眼,身旁花香已经冷淡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自己雇车。”
“自己雇车啊,那么远的路,你们三个女孩儿,和那些大男人挤在一起,不太妥当吧?”
齐容貌似关切地问了一句,气得花香脸都红了,冷哼道:“用不着你操心,我们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