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离得极近。
司漓将他逼在角落,抵在冰凉的墙面上,近到能看清楚卫偃瞳仁里的倒影。
卫偃从来想不到有人竟能如此熟悉他,不仅仅是武功,更是熟悉他的套路与应对。
他不是败在武功及不上司漓,而是败在了对方的知己知彼。司漓对他的了解,比他所猜测到的……要多得多。
眸中的震动与惊讶渐渐平复。
卫偃与她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笑了。
面具能遮住容貌与轮廓,却藏不下嘴角上翘的弧度与眼瞳中蕴着的光。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触到鼻尖:“所以你……就那么舍不得让我死吗?”
声音粘稠又低哑。
初见当日的情景出现在卫偃的脑海中,司漓的前后神态清晰起来。一开始她那样干脆地拒绝自己,可没过多久却又突然接了他的单子——
——她分明从一开始就认出自己了。
他唇角笑意愈大,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初时不接我这生意,反而将我推给称金楼,是笃定他们的人动不了我。”
“认出我、接了我的单子之后,你又不愿我真出事,所以左推右阻、一再拒绝亲自动手。”
“…………”
司漓的嘴微张,一时竟没办法反驳。许是为了掩饰惊慌,她手指压紧刀背,将他再往后逼了逼,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谁知卫偃忽然抬手捏住了她手中的薄刃。
他把她扯了回来。
明明占了上风的司漓骤然变得被动。
卫偃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皮肤贴着皮肤,她手心出了汗。
她想往后撤开,手与刀却都被他紧紧抓在手中。
“你要做什么?”她紧蹙眉。
“想再确定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不想我死。”随着他的声音,司漓感觉到手上的薄刃正在卫偃的操纵下缓缓刺入他自己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