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你的?”江雨大袖一挥,立马便有五六条活蹦乱跳的鱼儿飞到了半空中,正欲收回时,俞漫又制止了他的动作,道:“你说过不要虚假,那咱们就不要用法术,自己去抓。”
言罢,已褪去鞋袜,提着裙摆踏入溪流中,脚下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心里却是暖流涌荡,俞漫再次勾唇一笑,回眸时又突然捧起溪水往江雨身上泼,像个顽皮的孩子一般,做着她小时候想做却从未做过的事。
清凉的水流洒落在江雨俊雅的面颊上,他学着俞漫的动作步入溪流,捧起水时却并不舍得往她身上泼,而是高举至头顶仰面浇下,有些不敢相信他的人生,也会有如此静逸真实的一天。
“你是不是傻?”她问。
江雨点头又摇头,随后又将她拉入怀中,将下颚枕在她的肩窝处,迷茫的眼眸中突然泛起了朦胧,他紧紧拥着她,有些不确定的问:“漫儿、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不对!我连做梦都没想过让你为了我背弃长屿,对不起!”
俞漫伸袖拂去他脸上的水渍,又用力捏着他的脸颊,避重就轻的笑道:“要不要我再赏你一巴掌让你清醒一下?你要是再不去抓鱼的话,我就饿死了,到时候你就算去地狱也拉不回我了。”
“原来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那你为何故意折磨我那么久?”他虽然被她捏得面颊生疼,但心里却是喜不自禁。
“久吗?要不是你说要走,我还准备多睡两天再醒,不然怎么报复你呀?”
“原来你是要报复我啊?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最残忍的一种便是将我栓在你身边,一辈子为你洗衣做饭,一辈子只能看你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爱你一人。”戏侃的言语却是对俞漫一生的承诺,这孤寂了千年的漫漫人生,能遇上她,他很知足。
一辈子?俞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随后又淡淡一笑,她双手环胸,像一个撒泼的悍妇一般,高声道:“既如此,那还不赶快去抓鱼,你想饿死我呀?”
“好的夫人,小的领命!”江雨答得是毕恭毕敬,却又趁其不备,在她粉颊上轻吻了一下,这才春风得意的转身,盯着那水中游窜的鱼儿,撸起长袖,抹掌擦拳喃喃自语道:“你们也别怪我狠心,谁让我夫人饿了呢,你们就别垂死挣扎了,赶快束手就擒吧。”
架势做得很足,话音也够狠,只是俯身去抓鱼时,依旧只是捞了个寂寞。
俞漫掩唇偷笑不已,世人畏惧的血魔其实连抓个鱼都不会,她指着鱼儿的方位,不断的指挥江雨去抓,但每次,他快要抓到时,她又故意掷下一颗石子,让那鱼儿受到惊吓,轻而易举的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漫儿、你再这样,今日就只能挨饿了哦!”看似威胁的话语却是被他说出了宠溺的味道。
“明明就是你自己不会抓,怎么还赖起我来了?”俞漫故作不悦的撅起小嘴,她极力掩藏着自己的笑意,却憋得小脸红若芙蓉娇。
江雨不禁看得有些痴愣,他缓步迈近,凑近她摄人心魄的粉唇,轻言道:“你这么坏,为夫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是我要惩罚你才对!”俞漫捧着他的脸,毫不含蓄的吻着他的唇,傲气的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甜腻的气息久久萦绕在二人之间,俞漫搂着他颈脖的小手已不知不觉滑入他的衣襟,游走在他的胸膛,点触着他的心弦。
江雨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笑道:“你要是再肆意撩拨,就没鱼吃了!”他的呼吸略促,话中有明显的警告之意。
右手被擒,俞漫便用左手去解他的腰带,急切道:“不吃了,吃你!”
“你可想好了,指不定谁吃谁呢?”
小手再次被擒时,她抬眸注视着他含笑的眉眼,轻点了点头,红扑扑的小脸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让他恨不得马上尝尝她的香甜。
江雨将她揽腰抱起,秀足离水时,带起一片透亮的浪花,裙摆上的清水滴落在溪流中,发出悦耳的“嘀嗒”声,如诗如歌,如痴如醉!
夕阳余晖下,行影交织的二人踏在遍地的落枫上,“沙沙”的声音恍若一曲相思梦,山也悠悠,水也悠悠,随波吹散点点愁,风也萧萧,云也萧萧,风云飘摇路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