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也懒得同他招呼一声,拿起长剑便往门外行去。
宋忘尘起身拦住她的去路,疑问道:“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要你管!”季暖不悦反驳,又从他横拦的手臂下钻了过去,继续往前行去。
半个时辰,他让她在水里泡了足足半个时辰,虽说泡着也挺舒适的,但心里却是十分不爽,总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道。
在这期间,她何止骂了他一句,明里暗里十句都不止了,而他却装聋作哑,一声不吭,这可不就是耍着她好玩儿吗?
宋忘尘再次将她拦下,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我们是悄悄潜回的暮溪,除了南院,你没有其它地方可去。”
“你、”她本想刻意气气他,却反要被他给气死了,想了想又没好气的将他推开,怒言:“我去思过崖,你管得……”
话未言毕便被宋忘尘拉入怀中,又凑近她的耳畔低喃道:“我带你去思过!”
“啊?”
季暖还在疑惑中,便被宋忘尘抱回了房间往床榻行去,见他的眸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胸前,垂眸一看,才发现自己早已春光半泄,她忙将自己的衣物拉好,又刻意挑衅道:“凭什么你让我去沐浴,自己就不去,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那努嘴挑衅的小表情,逗得宋忘尘噗呲一笑,也不回答她的话,又转身往门外行去。
“你干嘛啊?”季暖内心一万个不情愿,只觉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又没真的嫌弃他,他这是要将自己丢出去了吗?
“不能被你嫌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季暖一脸懵,见他往侧室走,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本就嫣红的小脸又再次被红霞覆盖,垂眸娇滴滴的问“那我去干嘛?”
“思过!”宋忘尘勾唇一笑,挥手将侧室的房门打开,便往浴池步去。
房门闭合的一瞬,就连明月也羞涩的躲进了云层里,空中只留下几颗小星星还在闪烁着微光,让这无比静逸的长夜,凭添了无数的诗情画意。
次日,季暖单手托腮端坐于木桌旁,暗自思量着,这南院除了有宋忘尘,好像其它什么都缺,连个铜镜都没有,看来自己以后得添置许多的物件才行了。
宋忘尘则持着木梳为她束发,这是他亲口允诺过她每日必做之事,青丝滑入掌心的同时,雄姿英发的眉目中皆是柔情,轻柔舒适的感觉让他久久不愿将那一束青丝搁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为她梳理着。
“啧啧,真是好生自在啊!”唐肆言双手环胸斜靠在房门处,眸中满是不屑,这二人自己搁这儿逍遥呢,害得他昨晚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夜。
程筱柔将他拒之门外,他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甚至还说是宋忘尘逼迫他保密的,但她就是不答话也不开门,即便他言会在寒风中一直等到她原谅自己为止,她都没有心软。
卯时初至,程筱柔终是开了门,却是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便往校场行去。
唐肆言急忙唤着筱柔拦下了她的去路,被晾了一夜,他是体寒外加胆寒,怪不得世人都说女子是这世间最难养的生物,的确如此!连程筱柔这样温婉可人的女子,生起气来也不好哄,他巧舌如簧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得到她的原谅。
寒风拨乱了他的发,青丝校服上均覆上了浅浅的一层雪花,丰神俊朗的面颊与薄唇皆被冻成了青紫色,笑意僵凝,神情颇显落寞,程筱柔虽有不忍,但心结未解,便冷声道:“本尊是暮溪掌门,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省,以后请叫我掌门师姐或柔梅尊,时候不早了,本尊还要去校场指导弟子们练剑,恕不奉陪!”
冰冷的语气如大雨般倾盆而下,将唐肆言整个人都浇了个透心凉,薄唇轻启想要开口留下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唤她,凝视着她傲然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靠近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