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总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曾不以为意,但这时他突然觉得季暖说得没错,程筱柔是暮溪掌门,是那最美的白天鹅,而他以前是小偷,现在是一个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凝丹的废物。
每每他向前迈近一步,程筱柔便会退后一尺,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看着离得很近,却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交。
唐肆言十分泄气的回了松峰,也懒得去校场修行,反正学来学去都改变不了天生灵脉残缺的事实,于是便来了南院,见季暖与宋忘尘二人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便没忍住酸了他们一句。
“你怎么没去校场,昨晚该不会被罚跪地认错了吧?”季暖没心没肺的嗤笑着,起身行至他面前,歪着头直视他的双眸,见他神情萎靡,便伸手掸去他肩上还未完全融化的雪花,又言:“哟,被我猜中了啊,筱柔师姐也有这么狠心的时候,看来你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啰。”
出乎意料的是唐肆言竟没有怼回她,而是无奈叹了口气,难得正经的问起了二人回暮溪的缘由。
“唐肆言,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师姐是罚你跪榴莲了吗?怎么连骨头都变软了。”
季暖言语间便要伸手去触他的额,看他是不是着了凉,脑子被烧坏了,这么正儿八经的,还真是让她意外。
只是那小手还未碰到唐肆言的额,便被宋忘尘给拉了过去,他板着脸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啊?那我当他是姐妹还不行吗?”
“那也不行!”
“你霸道强势,蛮横无理!”
“我乐意!”
……
听着二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唐肆言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妄他还一直忧心二人的安危,真是操得劳什子的心,摇头叹息一声,便欲转身离去。
季暖急忙上前将他拦住,又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作为你姐妹儿,我保证帮你将师姐追回来,又不是天塌了,故作什么忧郁啊?”柳眉轻挑,一脸的坏笑。
“呵,姐妹儿我谢谢你呀!没你们两个害人精,我与筱柔不知道有多好呢,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唐肆言没好气的反驳着,没心没肺的人他也懒得伺候。
“我知道你帮了我们不少忙,我心里可感激你了,真的!比珍珠还真!连累到你被师姐责罚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道歉成吗?”季暖一脸无辜的冲他眨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狡诈,见他手指着自己,又深深鞠躬道“对不起,我错了!”
唐肆言见她态度‘诚恳’,终是将手放了下去,侧身环胸而立道:“说吧!想问什么?”
季暖嘿嘿一笑,道了句“知我者唐肆言也”便问起了江雨这段时间的动向以及俞漫的安危。
她回暮溪是为了揭露江雨的恶行,但对俞漫她还是有所顾虑的,俞漫性格强势,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夫君是个恶人,也不知她能不能接受?
更让她忧心的是,一旦双方撕破脸皮,俞漫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她不确定江雨迎娶俞漫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别有所图,所以她想找机会去看看她。
唐肆言便将自己几日前去清律堂发生的一切悉数告知,并言自从俞漫嫁入竹峰后,他还从未见过她一次,包括暮溪每半月一次的晨会以及宋忘尘假死那日均是如此。
季暖闻言,顿觉心乱如麻,俏脸上的笑意瞬间隐去,眉宇间也爬上一抹忧愁,她隐约觉得俞漫一定是出了事,且自己绝对难逃辞疚。
“有什么好担心的?江雨怎会是那个女罗刹的对手,依我看啊,江雨那天之所以那么反常,说不定是因为俞漫回了长屿,他有些神经错乱了。”唐肆言想当然的劝慰着,在他心里,江雨是好兄弟,俞漫就是个阴狠女罗刹,他自然是向着江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