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血除、灵蛊亡、骨埙毁、种蛊者,必遭反噬!
但那又如何?老命尚在,风雨过后,又是晴天。
遭反噬的又何止白沐奇一人,江雨以自身血液为引,用噬魂曲操控季暖的心智,季暖体内的魔血既已被除,反噬便在所难免。
白瑕如玉的面颊上,痛苦到冷汗直冒,手中魔笛被震裂出一条狭长的缝隙。
他怎么也没想到,季暖改变会如此之快,昨日她都与宋忘尘反目成仇了,今日却将魔血完全给清了。
江雨怒不可遏,狠狠将魔笛弃下后,便捂着胸口回了暮溪。
刚踏进清律堂,便见唐肆言半躺在他的尊座上,双腿交织搁置于书案上,手捏一把瓜子,怡然自得的磕着。
梨木地板上,布满了瓜子屑,几乎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
江雨真是气到抓狂,恨不得直接将他拧着丢出去。
唐肆言听闻声动,忙将瓜子往青花瓷盘一丢,踏着满地的瓜子屑疾步靠近,嬉笑道:“江雨,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在竹峰,你的伤……怎么还没好?”
正想问他伤势如何,便见江雨面色不太好,捂着胸口的指缝间不断的溢出鲜血来。
他很是疑惑,自宋忘尘假死脱身那日起,到现在已经八日了,这血要是流了这么久,还能有命在?
唐肆言因害怕程筱柔再行逼问,并不敢前去找她,万一他一个不小心,就将事情的真相全抖出来了,对季暖与暮溪都会十分不利。
百无聊奈下,便想来看看江雨的伤。
但一连六七日,江雨都不在清律堂,就连俞漫也没了踪迹。
他是真搞不明白,江雨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去哪儿?
江雨不答反问:“你来这里多久了,有没有去过我的寝殿?”
冰冷的语气让唐肆言有些愕然,江雨一直以来都是温文儒雅,待人谦逊有礼,未语七分笑,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江雨虽一直称他为公子,但他打心里当他是兄弟。
但人只要一有了权势,自然不必再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江雨贵为雨竹尊,在暮溪的地位比他一个外门弟子不知高了多少,也难怪他会如此问他。
虽有此感慨,但唐肆言生性开朗豁达,也没放在心上,便拍着他的肩笑言:“我不是想来看看你的伤嘛?我可是每日都来,也去你寝殿找过你,就是一次都没见到你,就连李庆源也没见到。
你们去哪儿了,李庆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就连那个女罗刹也没在,好像她自从嫁过来,我还从来没见到过她,真是奇了怪了?”像是问着江雨,又像问着自己。
俞漫与江雨成亲也快一个月了,他都没在暮溪见过她,的确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