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可不会让俞漫知道他受了伤,给她机会嘲讽自己。
但他却并未在悠然居见到俞漫,弯月青眉微蹙,转身,便疾步去寻。
行走之快,如足底生风一般,脸上带着七分暗恼,他才离开几日,俞漫便又不听话了,却不知那深邃的双眸中还藏有三分焦急。
行过寿山石阶,便步入一片密林之中,复行数十步,便见一抹浅蓝色的倩影独立与冰湖之上,如大海中迎着巨浪摇摆的孤舟,漂浮不定却不愿言输。
不知怎的,江雨满腔怒火竟消散了一大半,足下的动作骤然放缓,行至俞漫身侧,便顺着她的眸光抬眸望去。
入目皆是一片青山绿水,郁郁葱葱的树木中,独有一棵槐树立于冰湖边沿,它不仅枝繁叶茂,花开似锦,还比其它树木要高出一头,特显别树一帜。
但除此以外,并无任何可观之处,他不知俞漫究竟在看什么,想出言相询,却见她清冷的杏眸中,除了怨恨便只有厌恶。
一时间,怒火再起,便冲她言:“本尊不在这几日,你可真是长本事了,竟敢擅自离开悠然居。”
温润如玉的面颊上,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却让俞漫心生恶寒,却依旧倔强的不予理会。
江雨离开那日曾言要血洗百门,俞漫本以为他一定会败,但今日他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是否意味着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
若果真如此,那季暖呢?
心下微愕之际,江雨已捏着她的下颚,再言:“漫儿、你我是夫妻,你不该整日都以这种怨恨的眼神瞪着我,我也是人,也会难过的!”语气低沉,满脸戏弄。
俞漫不答,眸中的怨恨更甚,红唇微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血魔,也配称之为人吗?
江雨所有的耐心均被磨尽,他死死的捏着她,逼迫得她向前迈近了两步,撞入他的怀中,邪恶的大手瞬间移至她的腰际,俯身便强行吻了她。
俞漫很是惶恐,心中反感致极,却并未挣扎,经过了那么多次惨痛的教训,她知道自己越是反抗,江雨便越是得意。
尽管江雨不停的在她口中攻城掠池,邪恶的魔爪胡乱蹂躏着她的身躯,她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带着将他千刀万剐的恨意狠狠的瞪着他。
殊不知,对于一个心里阴暗又孤独了千年的人来说,没有反应的反应最是诛心。
江雨已被她的反应激怒到了极致,蹙眉离开她的唇瓣后,又抓着她的手腕,便欲将她推倒在冰湖之上。
手掌刚接触到她的手腕,整颗心便剧烈颤动了起来,俞漫竟有了身孕,他要做父亲了。
被凌承抛弃,江雨便恨了他一千多年,现如今他也要做父亲了,自然不会如凌承一般负心薄幸,抛妻弃子。
尽管他自以为,从未爱过俞漫,但她既有了身孕,他便会好好待她。
江雨激动万分的将她揽入怀中,怒火瞬间被喜悦代替,脸上再次扬起了笑意。
他经常笑,假意的笑,奉承的笑,谄媚的笑,嘲讽的笑,愤怒时也会笑,但从未有一次发自真心,唯独这次不一样,他很开心,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