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津南下,西山军的一百多门虎蹲炮用海船也运到了淮安,现在,陈越把这些火炮都安放在了漕船甲板上,以油布覆盖,混迹在麻袋之中。
军中的两百余架弩弓也都放在了船上,交给了水营的兄弟使用,并且按照金声桓的要求,调集了淮安武库所有的弓箭,足有五百多副,交给了金声桓。虽然弓箭这东西,没有长时间训练肯定没有准头,可是若是数量多了,则可以用覆盖性的射击弥补准头的不足。
平南军水营统领是吕泰,这个原来的天津海防营游击现在已经做到了副将,统帅着一千五百水营,陈平是他的副手。现在的水营是原来的海防营和一部分西山军混编而成,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战斗力远在一般明军之上。
不过吕泰和陈平的经验都不足,根本无法担任指挥数千大军的重责,所以陈越才把指挥权交给了金声桓。和出身军户世家的金声桓相比,吕泰和陈平还差了很多。
至于平南军的步营和骑营,四千人马,在杨正平的带领下,乘着两百余条船只,趁着夜色,消失在了碧波荡漾的洪泽湖中,他们会从盱眙上岸,再沿着陆路隐蔽的向南行进。
五月五日,清江浦,在淮安地方官员的送行下,崇祯踏上了二层官船,整个船队二百余艘,长达数里,停靠在运河上。
咦?怎么金声桓的手下穿上了平南军的军衣,也打起了平南军的旗帜?路振飞目光炯炯,打量着身边的士卒。他已经被崇祯升为内阁大学士,自然要随同崇祯一起去南京。
团练兵是路振飞一手募集训练,他自然能分辨出士兵的不同。整艘官船上的士兵都是团练兵,整支船队除了部分平南军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团练兵和他的标营,陈越的主力军队去了哪里?
借着崇祯和前来送别的淮安知府徐庸等人叙话之际,路振飞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陈越身侧。
“平南侯,你的骑兵营怎么没有看到啊?”路振飞脸看着前方,低声问道。
“骑兵营?”陈越扭头看了路振飞一眼,诧异道:“前面不是吗,你看士兵们不是正把战马往船上拉吗?”
路振飞侧脸往前方看了一眼,确实有一些士兵正在往船上拉战马,可是看战马的数量也就百十匹,可平南军的骑兵可是拥有接近两千匹的战马!
“平南侯是在耍弄本官吗,本官识数!”路振飞不悦的说道。
崇祯的身边路振飞的官职最高,实际上整支船队的行止也都由路振飞负责,早就说好的是由平南军负责船队的安全,可平南军大部分军队的去向却不知,这让路振飞如何能够安心?
“呵呵,路大人您也知道,战马太大,不太适合乘船,所以骑兵营会从陆路行军。”见搪塞不过去,陈越只好苦笑道。
不是他不愿告诉路振飞实情,实在是这场仗太过重要,而且是以少打多。
陈越不想节外生枝,他要防止任何可能泄露军队行踪的可能出现。
路振飞点点头,不再言语了。
皇帝出行,整个淮安府官员士绅们一起送行,场面无比浩大,为了安全期间,数千团练兵把守在运河码头,严防任何人接近。
而在团练兵的外围,则聚集着成千上万的百姓,在观看着这盛大的场面。
人群中,几个身穿短衣的男子却没有去看皇帝老儿出行,而是把目光看在随行的船只和军队上。
运河的船队里,每艘船上都站满了士兵,船上旌旗飘舞,除了皇帝座船挂着的象征皇帝的龙旗,其他漕船上都立着高高的旗杆,旗杆上“平南侯陈”四字迎风飘扬。
“看到没有,那都是平南侯的军队,可厉害了,连穷凶极恶的满洲鞑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闯贼厉害吧,凤阳的皇陵都被他们烧了,可平南侯硬生生从几十万闯贼大军中把皇帝救了出来。”
看着船队上飘扬的旗帜以及船上站着的彪悍士卒,一个看热闹的百姓发出啧啧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