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双眼渐冷,看着公孙度道“就算是急,他也可以不用死,这是一条人命。”
公孙度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沉默了片刻后,道“他得死,也该死。”
“他该不该死,不是咱们说了算。”秋君仍旧直勾勾的看着公孙度,道“是他自己说了算,是大周律法说了算。”
一时沉默,公孙度蓦地一笑。
“我知道了,小师叔,这件事是我错了。”
秋君叹了一口气,道“陪我去南城走一趟吧。”
下了楼,让颜暖暖几人先回山上,秋君手中捧着炸糕,吃了一块儿,有些油腻,让公孙度推着自己来到了那条陋巷。
破门半倚。
公孙度上去推开门,推着秋君进了院子,秋君看了眼四周,沉默不语,掏出一块儿碎金子,仍进房里。
“给你结账了。”
公孙度看着这一幕,忽然开口道“他家原本在东城,算个富裕人家,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哥哥,胡老三十年前被人做局,沾了赌,欠下了巨债,家中家产被他赔光,他死不悔改,又去沾赌,最后逼得他老父上吊,两个哥哥逃离了玉京,你猜他最后怎么了。”
秋君没说话。
“最后,这人还死不悔改,把妻女卖去了南城花街的窑子里,直到身无分文,仍旧死不悔改,你前天给他的那一两金子,他第二天便拿着去赌,输了个精光。”
秋君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吃了一口炸糕,把炸糕也扔进了房里。
“走吧。”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秋君抬头看向公孙度,看着公孙度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难做了,可是难做有难做的解决办法,杀人不是,起码在你把杀人当成解决问题的手段的时候,杀人便不是了。”
秋君忽然问道“这世间楼有几层高?”
“听闻东海有摘星楼,有三十三层高。”
“高的过玉京皇宫吗?”
“高不过。”
“高的过玉京群山吗?”
“高不过。”
“高的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