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烟拍了拍水面,溅起水花,往后打在寒岩身上“你才舍不得呢!”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我同你大哥说了,等正月十五你们要没什么事,就来斜阳城过灯节。”这是刚才他们坐一起聊天定下的约定。
“上回你二哥还说好久都没见到斜阳城的夕阳了呢。”
顾卿烟听罢笑了笑“二哥小时候就爱看夕阳,像个小老头子,望着夕阳总说些听不懂的话。”
“那你呢,爱看夜景。”寒岩说道,“有时候想想你们几个也正是够怪的,做大哥的带着老三心如止水,你二哥和你看得风景都是萧条落败之感。”
顾卿烟道“我以前也不明白,可是长大后,似乎就看懂了些。大哥和三哥内心远比我们看到的表面强大,泰山压顶而波澜不惊才能安定人心和准确判断后续。二哥看透生死所以对于夕阳也就不会觉得那是某一天的结束。”
“那你呢?”
“我?我不知道。”顾卿烟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自己也在思考。
寒岩依旧轻轻梳着顾卿烟的头发,视线落在她的背上,第一次看见那一条条的伤痕,像是小蚯蚓一样趴在顾卿烟的背上。
除了这次的新的伤疤,还有些许变淡了的旧伤,顾卿烟的手在拨水玩,手肘处的伤痕也让寒岩看了明白。
感觉到寒岩的目光注视,顾卿烟转过身来,三千青丝从寒岩指缝间溜走,顾卿烟看见了寒岩眼里的心疼。
寒岩道“这些都是训练时候的伤?”
顾卿烟摇摇头“有的也是做任务的时候留下的。二哥已经尽力让这些疤痕看着不那么害怕了。”
“保护好自己,顾卿烟。”寒岩知道,自己无法拦着顾卿烟告诉她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能给的嘱托就是让她保护好自己。
顾卿烟拉过寒岩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要起来了吗?”
“嗯。”泡了有一会儿了,顾卿烟怕自己在泡下去就该泡发了。
寒岩起身,要去叫素心进来,顾卿烟便随他去了,过不了多久,素心抱着新的衣裳进来,顾卿烟出了汤池,由着素心替她更衣。
问起自己进来后外面的情况,素心把刚才北溟和她说的说给了顾卿烟听“谷主把人放了,三爷派西决跟着,东篱似乎把唐宽擅闯院子的事告诉了金老板,方才金老板来过,赔了好一通不是。”
“那大哥怎么说?”
“谷主的意思要是往后唐宽安分此事就如此,要是还有别的心思,就别怪谷主不客气。”
顾卿烟穿戴好,出了屏风,素心拿过布巾帮顾卿擦拭着发尾,顾卿烟问“大哥他们在我屋?”
“嗯,二爷一会儿还帮主子诊脉。”
“备茶了吗?”顾卿烟想这一时半会儿估计也睡不了觉,他们应该也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