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想喊季川被冷九程制止，饶是他再笨，也看出不寻常，抬腿跟了出去。
夏天马路人流量大，男人全然没发现自己被跟踪，哼着小曲往回走，前脚进家门，后脚警察跟进去。
拾荒男人家在游乐场旁的烂尾楼附近，房子又破又小，有随时会坍塌的危险，但有独立院落，院中有片小园子种着青菜，菜园旁边是废旧纸壳和水瓶堆成的一座小山。
夏季垃圾味道大，成群的苍蝇围绕那座小垃圾山，徐尧不禁捏住鼻子，“臭死了，这地方能住人？”
话音刚落，男人端着碗面条出来，“你们谁呀？”
季川亮出证件，“市局刑侦队的，来找你问点事。”
男人吸溜一口面，边嚼边说：“刑警找我干什么？”
季川礼貌微笑，“天这么热，我们能进去聊吗？”眼睛直往黑洞洞的小屋里瞄。
男人碗一放，展开手臂挡住门口，“屋里更热，有事在这说。”
季川脸上保持微笑，身体却撞开拾荒男人的胳膊，“我都听见风扇声了，别那么小气。”
男人愣了下，随后猛地清醒过来，大步朝季川跑去，伸手想从后面勒季川脖子，手臂搭到肩膀时，跟在后面的冷九程快他一步先勒过去，男人在冷九程臂弯下，手刨脚蹬，怎么也挣脱不开束缚，憋闷的脸通红，一会儿求饶，一会儿骂人，叽里咕噜说不停。
冷九程不理人，手臂圈着男人脖子，面无表情地看季川在房间里搜看。
徐尧看拾荒男人苦苦挣扎，担心冷九程勒死人，毕竟三队这几个人都有点不正常，和冷九程共事有一段日子，但对他的了解几乎为零，他勒人的表情，和在办公室看书截然不同，徐尧再三犹豫，凑过去小声说：“冷哥，小心别把人勒断气了。”
冷九程偏头睨徐尧一眼，没说话。
徐尧被他眸中的寒光堵住嘴。
这时季川皱着眉，从卧室拎出一袋东西。
黑色塑料袋让徐尧和冷九程移不开眼都盯着看，男人看见那袋子疯狂挣扎，冷九程为防止他添乱，掏出手铐将人暂时铐住，徐尧在一旁说，“老实点，那是什么东西？”
男人气得直喘粗气，又挣脱不开手铐，闻言头一转，不肯回答徐尧。
“尸块吗？”徐尧问。
季川摇头，抬手将袋子递给冷九程和徐尧看，袋子递过来的同时带来一股臭味，徐尧捏住鼻子，“什么东西这么臭？”低头一看，袋子中全是穿过的女性|内|裤。
男人像头被惹怒的猛兽，大喊：“你们凭什么翻我东西？有搜查证吗？”
这话吸引了季川三人的目光，破小的房子没有书籍、没有电视机，想不到拾荒者懂得还挺多，季川说：“没翻你东西，这袋子在床头，我进去时有两条内|裤赫然摆在床上，应该是我们进门前你正在欣赏，听见声音跑出去看人，忘记收起来。”
拾荒男人脸色一白，不说话了。
徐尧：“这些东西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