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长了一张娃娃脸。
虽然在这个地方时常吃不饱，变得很瘦很瘦，可也还是能看出来她脸上有一些天生的小肉肉，可爱得紧。
古鸣凰虽然不喜欢刺绣这些东西，可对于这个小姑娘还是挺喜欢的，喜欢她会期待又带着些害怕的问她，姐姐，我还能不能从这个地方出去啊？
每一次古鸣凰都十分坚定的告诉她，可以的，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回家。
但是现在，她的尸体就在脚边，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白净的脸上沾着刺眼的血色，古鸣凰半张着嘴，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不想哭，也并不难过，这么多年，在她面前发生过的生离死别已经不计其数，这个姑娘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若说有什么特别，大概，因为这个姑娘是因为她死的吧。
“为什么？”古鸣凰勉强将自己的视线从姑娘身上收了回来，抬起头看向秦翰玥，没有愤怒，只有满眸的不解，“为什么要杀她？她只是个小姑娘，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杀她？”
“凰儿不高兴了吗？”
古鸣凰不解，其实秦翰玥也不解，“若不是她教得不好，凰儿你又怎会不愿意学？没用的人还留着做什么呢？”
张了张嘴，古鸣凰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不是觉得秦翰玥这个说法对，而是明白自己无论怎么说他都不可能理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屋里，关上门，她真的不太高兴。
甚至觉得帮着秦翰玥将夜云心杀了是不是个错误，竟然让这个烂摊子摊到了自己的身上！
“凰儿？”
外面传来了秦翰玥的敲门声，可古鸣凰只是躺在床上，半点想要理会的意思都没有，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想要回到夜黎枫的身边，那么想要见到老刁四芊他们。
那里，才是正常人应该待的地方啊。
又在百花馆中待了一段时间，是十天还是半个月，连古鸣凰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只是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这个地方每天都在死人。
刚开始古鸣凰还会不信邪的质问几句，后面却连问都懒得问，当做没有看到一样做自己的事情。
而从那天之后，不管秦翰玥做什么都会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每每看向她时，眼神都说不出的热烈和期待。
“今天百花馆会有客人，凰儿可要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秦翰玥弯下腰强迫着古鸣凰与他对视，轻笑道，“那位客人脾气不大好的，若是将她惹怒了，我可救不了你的。”
“有什么关系呢，你以为我待在你身边过得就很好吗？”
古鸣凰懒洋洋的应了一句，而秦翰玥闻言却皱起了眉，他很少皱眉，更难得露出不悦的情绪，可每次古鸣凰说出这样的话时都能引起他这样的反应。
感觉到秦翰玥变得有些暴虐的情绪，古鸣凰无所谓的笑了一声，继续靠在椅子上假寐，类似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这么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