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正在医馆坐诊,春儿带人登门来访。
文鹏见她挺着大肚子,定是有要事商量。果不其然,春儿见到文鹏,就哭泣起来。
她断断续续地讲道,陈秀才在金陵备考,原本每隔数日,皆会寄来家信报个平安。
可近些时日,不知何故,音信全无。不知是在窑子里鬼混,还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好不容易盼到家信,春儿听人念完,吓了一跳。
信中说他吃了官司,关在应天府,让家里人想办法,寄些银票赎人。
她有些不放心,又不敢让公婆知晓,只得来求文鹏想办法。
细细瞧过信件,文鹏觉得有些蹊跷。书信确是陈秀才的笔迹,只是信中所言之事,模棱两可,含糊不清。他只提要银子,至于因何入狱,犯了什么事,只字不提。
他安慰着春儿保重身子,让她先寄些银票过去。他去金陵走上一遭,看看究竟发生何事。
回到家中,他跟云裳商议此事。云裳也没反对,只是有些不放心,让他带着思轩与茜芊前往。
文鹏不好推辞,只带上思轩前往。这丫头是个鬼精灵,也知道分寸,只是不怎么讨云裳喜欢。
方莹两人在慕云剑阁已有数月,他正打算带两人回家,顺道去拜见慕云婉前辈。
数日后,两人到了金陵城西。依陈秀才留下的住址,找到了“望月楼”客栈。
他敲着二楼的房间,一直无人回应。文鹏有些纳闷,按理银票已送到,“衙门”早该放人了。
此时,隔壁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个相貌端正,仪表堂堂的士子。
他告知文鹏:“兄台见礼!兄台所寻之人,乃是在下同乡。他这几日外出,不在房中。不知阁下是何须人也,找他又有何事?若是他返回房中,在下也好知会他一声。”
文鹏回礼道:“原来是同乡,失礼,失礼!陈秀才是在下的故交,在下听闻他在金陵赶考,受他家人所托,前来拜会探望。不成想,吵到兄台读书,还望兄台见谅。在下慕容文鹏,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人客气地回道:“学生于廷义,钱塘人氏。实不相瞒,前些时日,陈贤弟在‘花蛮阁’酒楼饮酒,与一名唤作烟岚的女子相谈甚欢,许是在她那里宿眠,也未可知啊。”
文鹏赶忙答谢道:“多谢于兄告知,在下这就去寻他。在下告辞,预祝于兄高中举人,后会有期。”
离开望月楼客栈,他带着思轩前往花蛮阁。
思轩抱怨道:“姑爷不用心攻读,反倒跑到青楼寻花问柳,逍遥快活。全不念家中娘子,真是有辱斯文,行为不检。”
文鹏笑道:“思轩,莫要轻言定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待查明真相,再下断言也不迟。只不过今日之事,切莫对任何人提及。否则,我下次就不带你出来。”
思轩随口回道:“是!对夫人也不多讲吗?”
“你说呢?”文鹏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