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不过燕三郎也觉出,铁太傅打量他的时间太长了。
因此铁太傅下一次再盯着他瞧时,他干脆直问了:“我脸上有何不妥?”
铁太傅被他揭穿也不尴尬,摸着下巴道:“两年不见,老夫只觉你越发眼熟了。”
“又像你的老朋友?”
铁太傅干笑一声:“是啊,然而不可能。”
燕三郎没有追问下去。
众人飞奔一下午,最后进入一个小山村。
村子很偏僻,总共就只有二、三十户人家。
听见马蹄声响,家家户户开了门,都是老实巴交的山里人。
铁太傅一直奔到最靠近山林的木屋,才停了下来。
燕三郎跟着下马,见屋门打开,有个仆妇带着孩子走了出来。
他一眼认出,那就是奕儿,吴漱玉的孩子。
时隔两年不见,孩儿长大不少,但五官轮廓没变。
这孩子显然也是认得铁太傅的,见他们十余人靠近也不惧生,只抬头问他:“太傅,我摄政王哥哥呢?”
孩子的眼神清澈明亮,看得铁太傅心里酸楚,眼眶都微微发热。遇上家国动荡,奕儿就算贵为王储,命运也如浮萍。
他定了定神,低声道:“王爷有事,暂时不能来了,但他交代,要送你去见娘亲……还记得娘亲么?”
奕儿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吴漱玉离开时,他只有四岁,这个年纪的孩童记忆模糊又短暂,对于“娘亲”也只有不甚清晰的一点印象。
“从前你总喊着要娘亲。”铁太傅往燕三郎一指,“这个哥哥带你去找娘亲,好不好?”
奕儿不确定,转头问仆妇:“乳娘?”
乳娘眼眶红了:“请让奴婢跟着去吧。”她抹了抹眼泪,“奴婢也服侍过玉太妃,从奕儿降生,奴婢就陪在身边哩。”
铁太傅也对燕三郎道:“这几年,奕儿都由她照料。孩子初去异地,还要有个熟悉的人相陪才好。”
千岁附在情郎耳边窃窃:“喂,不能心软哦。”
燕三郎直视铁太傅,果然不为所动:“我和摄政王的约定,只是将王储送到吴漱玉身边,其他人不得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