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才打开店门,就有两个后生进来游逛一圈,看中了一对儿灯笼。他们既不比对也不挑剔,付钱付得爽快。
赵丰正要将灯笼递过去,其中一个却问他“附近可有姓闵的人家?”
“闵?”赵丰面露茫然,但心里微惊,“哪个闵?”他不动声色打量,发现这两人身材精壮,双眼有神,腰板挺得笔直,都像会家子。其中一个,虎口上还有杯口大小的疤痕。
有伤痕的男子道“门里一个文字,闵。”
“哦。”赵丰当然认得,丁氏的儿子胖丁姓闵,那她丈夫当然也姓闵,“不认得。”
一人眉头挑起,伤疤男却摇了摇头“劳驾你再好好想想?指不定有遗漏。”
赵丰果然又“好好想想”,接着仍是道“真不认得,没有印象。”
这两人的面色顿转不善,伤疤男上下打量着他“不对罢?前两天好似有一对母子路过,进了你店里,她家好像就姓闵?”
赵丰心里咯噔一响“她孩子摔伤了,我给他敷点药罢了……”
话未说完,伤疤男一把揪起他的衣襟,狞笑道“你不知道爷爷有火眼金睛,撒谎的人无所遁形!”
赵丰想拨开他的手,这人却反手刁住他的腕子,头也不回道“喜子,去关门!”
关上了门,才能好好拷问。他语气阴森,赵丰脸上变色,一把将他推开,高声道“抢劫……”
他正是年富力强,这一下爆发力气很大,伤疤男不意他强行挣脱,自怀里抽出短刀,刷一下架在他脖子上“闭嘴,不然让你再开不了口!”
他动作快极,赵丰未来得及闪避,颈中已经冰凉。
那刀上戾气很重,激得他痱子都要站起来。
这伤疤男一字一句道“闵龙子在哪!有一字虚言,我就拗断你一根手指!”
他眼中凶光毕露,清清楚楚告诉赵丰,这人绝非玩笑!
赵丰咬牙“我铺子原本开在丁姐对面,因而认识。至于什么闵龙子,我压根儿不曾见过!”
伤疤男冷冷道“答错了!”伸手去掰赵丰手指。
他是练家子,用劲巧妙。赵丰哪怕力气不比他弱,这会儿也倔不过他,更何况边上那人也上前强按住他。
指头疼痛加剧。
赵丰靠手艺吃饭,哪怕只断一指,也是无可估量的损失。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声音不大,但坚凝有力。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声,赵丰已经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