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禾醒来的时候,程柚已经离开了。
楚青禾的失眠又好了一次,抬手揉眼睛,这才发现手腕的绷带被换过了,还套了一根黑色的皮筋。
程柚的。
楚青禾看着手腕若有所思。
程柚总是不请自来,楚青禾每次都会赶他走,他说了很多次,他对gay不感兴趣,但他低估了无赖的毅力,时间一长,楚青禾累了,懒得再赶人走。
楚青禾老是加班,每次都会看到程柚手里拎着食物,蹲在他家门口,像个被收留过的小猫,每天叼着一条鱼守着他回来,他再一次没有底线地大发善心,给他录了指纹,这样一来,程柚就大摇大摆地进出他家。
程柚不聒噪这一点,是楚青禾愿意收留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初夏,天气逐渐燥热起来。昨日一场大雨,空气里带着潮湿和凉意。
程柚趴在课桌上,一只手伸出桌面,脸埋在手臂,闭眼假寐。微风拂过,撩起他半长的头发。
“柚子,最近没见你回宿舍嘛,去哪鬼混了?”舍友张新从餐厅过来,手里拎着三个包子和豆浆,早八的课,起不来。
程柚动了动,脑袋移出来,嘴巴一张,“来个包子。”
张新扼腕,“你妈哦,老子就三个了……哎,算了算了,服了你了,只能给你一个,不能再多了。”说着,张新不情不愿地给程柚塞了一个肉包,“你去哪儿了,早饭也不吃。”
包子比某人的那玩意儿小多了,程柚连手都不用,嚼了两下,就咽进肚子了,“酒吧。”
张新斜着眼,“你是真不把我当人看啊,你酒精过敏,去酒吧干嘛?艳遇?”
程柚面不改色地点头,“嗯。”
张新见他一本正经,不由得凑上前,狐疑地问:“真艳遇了?”
程柚:“嗯。”
张新:“美女还是富婆?”
程柚摇摇手指,“帅哥。”
张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真的假的?”
程柚:“假的。”
张新气得锤他,“滚!把我的肉包子还我。”
程柚一把抓住他的拳头,笑着直起腰,“不好意思,吃下去的东西,你只能去厕所找。”
这是个有味道的回答,张新情不自禁地皱眉,气急败坏地瞪着程柚这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