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兮瞬间神色复杂,看向喻辞讪讪一笑,自觉收回自己刚刚的话,南尤国并没有聪明的人。
全场安静,各个座位上的人,都悄悄瞄着寂兮这边,想看她的反应,然而在这空隙间,斜刺里突然传出一声冷呵。
“倾尽一国之力,听起来可真厉害。”
话里听不出喜怒,只觉得嘲讽意味满满,喻辞坐在那里看不清场下跪着的人,于是他干脆起了身,慢悠悠走到了殿中央,围着南尤国使臣四人转了一圈。
喻辞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殿内的人,众人都好奇他要干什么,喻一书不懂就问,“小叔叔在干嘛呀?那四个人可什么都没有拿,有什么好看的。”
喻述顺势看向殿中央蓝衣凛冽的人,眼底深处波涛暗涌,面上看来却是带着笑意,他便知道皇弟这次要来狠的了。
于是他低头抚了抚小世子的头,温声回答道,“那四人得以窥见天颜,此生无憾。”
喻一书虽然聪明,但是还没到完全理解他的意思,只能懵懵的挠挠后脑勺,傻乎乎“噢”了一声。
“孤想问问,南尤国此次来奉,全凭口头上一句倾尽国力?”
跪伏在地的使臣被喻辞的气势压的面色难看,听到他的话,却又不得不回答。
“回殿下,臣此次前来报道,并非空手而往。”说着,领头的使臣从怀里掏出一个信筏,示意一旁的侍卫传给喻辞。
“这里面放着南尤最珍贵的信物,也是国主奉给摄政王的聘物。”
喻辞原本没兴趣看,听到这使臣最后两个字,目光顿时更加冷凝看向他,薄唇微勾,对他淡淡道,“是吗?那本王可要仔细看看了。”
他慢条斯理的打开信筏,白玉般的手指与信纸相映,衬得人更加高贵不可侵犯,姿势随性神色肆意。
喻辞看信时,喻述就忙着打量殿内其他人的脸色,心里不住感慨,南尤国的人,真真是在皇弟的底线上跳舞,疯狂作死。
“就这?”看完了信筏,喻辞看向南尤国使臣,神色充满不屑。
南尤国使臣愣了一下,听出他的嘲讽意味,但又不能说不是,于是只好点头说“就这些。”
“你觉得你们国主承诺的这些东西,我大殷是给不了吗?”
使臣一下子没了话说,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就干站在那里。
喻辞并不打算放过他,而是把信筏扬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渐渐松开,而后丢在了地上。
“南尤倾尽一国之力,也不过尔尔,那么凭什么觉得摄政王选择不呆在大殷,要去你们那蛮荒之地。”
他凤眼料峭,眸中讽意毫不掩饰,又仰着下巴,回身到位置上,连正眼都不瞧一下使臣。
而后他把身旁的寂兮往过揽,让南尤的使臣抬起头看他,话里端的是威胁,杀意从语句间溢出。
“回去告诉你们国主,摄政王寂兮,他,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