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茹和李虎也赶来现场,前头的一位老妇朝她走来。老妇是村长老冯的亲娘,张秀茹平日里喊她冯婆婆。
冯婆婆道:“秀茹啊,方才我听官差在说,说这人身上有不少伤势,想必是被歹人所害,出了这档子事,你和你爹娘他们住在破庙里怕是不安全,不如先搬回村里头?”
李虎前头也在考虑这事儿,所以才打算去破庙里找张秀茹,这会儿听婆婆这么说,也跟着附和道:“秀茹啊,这事儿瘆得慌,婆婆说得对,你们住在破庙里不安全,还是暂时先回来住,至于住哪儿你别操心,我和婆婆去说一声,大伙肯定会帮忙的。”
他们这个穷山村里可没出现过这种事儿,便是如此,人心有些不安,但村民已经帮她太多了,村里头各家各户的条件也不好,她也不好再麻烦别人,所以道:“无妨,凶手既然害了人,怕是早就跑远了,自是不会等着官差来抓人。”
张秀茹不肯再麻烦村民,冯婆婆和李虎都没辙,只能劝说张秀茹要小心些。
因着突然下大雨,路本来不好走,官差们便将尸体抬回村里头,放在做棺材的老李家里。
官差们也在村民家里避雨,马上临近正午,眼看着这大雨没有停下的意思,人也一时半会走不了,村长和村民商量着准备些饭菜。
张秀茹也回不了庙里,她干脆就在村长家里和面做包子。她先把面粉倒入盆中,加水揉面,随后把韭菜洗净切成段,又把猪肉剁成肉泥,添加佐料后,用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搅拌上劲。
虎子他娘刘婶还有村长隔壁家的马大娘几人听说张秀茹赚了银钱买来食材做包子送给他们吃,一个个都来帮忙。
五六个女人围坐在桌子让做包子,冯婆婆腿脚不好,站久了难受,便在一旁坐着。
“我说秀茹,你赚着银子也不容易,何必破费呢?”刘婶干脆利落的捏好一个包子放在一旁的垫了棉布的蒸笼里说道。
“就是,你娘身子也不好,每天吃的药那都是银子,能赚着钱你就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说话的马大娘村里的寡妇,有个药罐子儿子不能劳作,丈夫十几年前就过世了,她一个人带着儿子也没改嫁,靠着家里几亩田,日子过得艰难,是最能理解张秀茹的苦处。
“是啊是啊!”旁观几名妇人也都符合着。
张秀茹笑了笑道:“无妨,昨日我在孙员外家中做烧火做饭结识了镇上的李翠花李大娘,她说日后有做饭的活喊我一声,我能赚更多的银子,自然也要帮帮大家。”
“李翠花啊,镇上那些有钱人家里办宴会可少不了那娘们,听说做的几道京菜味道不错,秀茹你能跟着她混,还真是不错,起码以后不用为了你娘的药钱而烦恼。”刘婶不由多看了张秀茹两眼。
她儿子虎子那点小心思,她哪里不懂啊!她也喜欢秀茹这样乖巧又勤奋的姑娘做儿媳,只是她家里日子也不好过,老张之前又好赌,她琢磨来琢磨去,也没下定决心。听说这段时间老张没再赌了,要真戒了,倒也好说。
蒸笼里的包子越来越多,话题也从张家转移到命案上,又从命案转移年轻县太爷的身上。
比张秀茹大个几岁的林嫂子说道:“今个来咱们村的县太爷那长相和气质一看就不凡啊!我去镇上,还真没瞧见过比他生得好的男子。”
“玉玲啊,这话可莫让你家男人听着,不然打翻醋坛子咯。”马大娘调侃道。
“我男人方才还在我面前说呢!他说县太爷是得罪了人才被调任到咱们这小地方来的,据说县太爷在上京时颇有些名气,不少姑娘芳心暗许呢!”林嫂子道。
“玉玲你这话我相信,前些天我去镇上就意外瞧见有人偷偷从王媒婆那边打听县太爷的事儿,还是张员外家的一位老妈妈。”
几个女人讨论命案时还有些害怕,这会儿八卦起县太爷的事儿倒是精神抖擞,张秀茹就安静听着,倒是一旁的冯婆婆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你们几个老娘们小些声,这人就在外屋呢!”
几人闻言,立马噤声。没多久包子上锅蒸,村长和李虎他爹李叔进来了,说起午饭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