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白迟迟不见殷君栾,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在半途中以乏了为由回去了。

    不远处的祁修朝司城白离去的背影看了看,转而转过头去。

    司城白偷偷摸摸地来到殷君栾的帐篷外边,里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人。

    司城白趁着来回巡逻的守卫不注意,立刻掀开门帘,窜了进去。

    从包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可以勉强看清前面的一点地方,司城白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护着自己的脖子,猫着步伐,轻声细语,“殷君栾?你在吗?”

    无人回答,四周如死水一般寂静。

    若不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总有一道幽幽的视线盯着自己,司城白还真的相信殷君栾不在这个帐篷里。

    “殷君栾,我给你带了药,你受伤了,需要上药。”

    司城白轻声道。

    还是没有动静。

    司城白找了几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殷君栾的一根毫毛。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离幽幽的视线更近了。

    摸黑撞上了桌角,司城白吃痛地叫了声,然后捂着自己的脑袋,她怎么这么蠢,为什么进来不点灯?

    司城白借着夜明珠的光,将桌上的煤油灯给点燃,小小的帐篷瞬间明亮了起来。

    司城白笑着转身,笑意立刻僵住。

    殷君栾不知何时阴森森地站在自己的身后,此时惨白着一张脸,眼眶猩红,肩膀上的箭还没有处理好,伤口处凝着血。

    司城白怕殷君栾血流而亡,不对,都这么长时间了,殷君栾怎么没有血流而亡?

    “你快坐下!”

    司城白行动比想法快,她立刻拉来殷君栾,将其扶坐在凳子上,没想到殷君栾倒也听话。

    只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一直盯着司城白,司城白看向殷君栾,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觉得此时的殷君栾如此地无害,需要人保护。

    “你闭上眼睛,忍着点,我要给你拔箭了,会很痛的。”司城白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方帕,叠好,递到殷君栾的面前,不自觉放软了语气,“把这个咬着,会好一些。”

    殷君栾卷卷的睫毛颤了颤,然后乖乖张开嘴,司城白直接将方帕塞到了他的嘴里。

    “眼睛闭上,不然我不敢下手。”

    殷君栾便又闭上了眼睛,但是右手却悄悄攥住了司城白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