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又在这乱讲,都说是山里的猛兽闯进了庄子咬死了牲畜,有人都看见了。”恰在这时,先前那中年汉子端着一大盆面疙瘩汤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猛兽个犊子,要真是猛兽,那怎么光咬活物光喝血不吃肉啊,那牛啊羊的尸体还好好摆在那儿呢,这可是你大姨家的舅姥爷亲口跟我说的。”
“爹,你跟客人说这些干什么啊。”汉子扯了把老伯的衣衫,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转而又笑呵呵地招呼着大家,“你们别当真,我爹这人就喜欢神叨叨的,听到点风就是雨,来来来,各位赶路辛苦了,吃东西吃东西。”
听到这时,其他几人皆是相视一眼不好再问,心下多少有了些打算。
宵夜后,因房间不够,花月灵又是女子不便与大家挤在一个屋子里,早早被那妇人叫到了另一间屋子去了。莫长淮因为是伤员,荣幸地分得了一张床,他这房间里还算是好的,总共也就五六个人,打着地铺挤在了一头。
“师尊,方才那老伯所说的谢家庄的怪事,您觉得是真是假?”厉青舟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东西。
莫长淮正襟危坐在床前,手里捏着那黑乎乎的药丸发起了愁,听到他这话时抬了抬眼眸,“什么事都不可能空穴来风,既有传闻,那必有蹊跷之处。”
“现在想那么多作甚?明日我们经过那谢家庄时不就知道真相了吗?”晋珩往地铺上一躺,把脱下来的外袍搭在身上,嘴里念叨着,“赶了一天的路可折腾死我了,养精蓄锐、养精蓄锐。”
正当莫长淮犹豫着要不要吃药时,一杯温水递到了他的面前,另一只掌心里俨然是用帕子包着的几颗蜜饯。莫长淮无奈叹了口气,这服务周到得就差替他吃药了,他还能拒绝说不吃吗?
待一切收拾妥当,莫长淮瞅着那已经没了空位的地铺,便招呼着厉青舟说道:“你到床上来睡吧,这儿还空出了些位置。”
厉青舟本是打算随便找个地儿凑合一宿,听到这话时受宠若惊地愣在了原地,“师、师尊何其尊贵,青舟岂敢与您共处一榻,何况师尊还有伤在身,我还是睡地上吧。”
见他拒绝,原本躺下的晋珩忽然就蹦了起来,直直就往床边跑,“青舟师弟,你不去那我就去了啊,床可比这地铺舒……哎哎,你拉我干什么?”
话还未说完,眼疾手快的厉青舟一把揪住晋珩的领子就将人拽了回来,侧身挡在了床铺前,“谁说我不去的?”
“嘁,你不是刚刚还说睡地上的嘛!”
白高兴一场,晋珩嘀咕着又躺了回去,莫长淮瞧着他俩暗自发笑,随后掀开被条往里挪了挪,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合上了眼。
见状,踌躇在床边的厉青舟,只得僵硬着手脚脱掉了鞋子躺了上去,只不过那中间却离了半个手臂的距离,灭了油灯,听着耳边那均匀的呼吸声,愣是清醒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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