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很长,足够两人并排坐着,挨得近,夜风从他身上吹来夹杂在酒气里的鸢尾和无花果淡香,淡得仿佛月光,一触即散。

    怀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主动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一动不动。

    “冷吗?”岑溪温柔询问。

    她摇摇头,他还是脱下西服外套搭在了她肩上。

    落在她身上的不止是他的体温,还有那孤单寂寥的一缕尾香。

    “好喝吗?”她望着他手里的啤酒罐。

    他的手生得好看,骨节修长,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试试?”岑溪笑着把啤酒递来。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和岑溪一起的时候,她好像越来越懒了。

    刺激的酒精滚下喉咙,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发酵味,岑念皱了皱眉头,诚实评价道:“难喝。”

    岑溪在她头顶低低笑了一声,拿走了啤酒。

    “……傻念念。”

    他们谁都没有说起之前发生在楼下的那场争吵。

    岑筠连的动静太大,她不可能没有听见,但是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扫兴的话题。

    岑念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零点了,时停没有来。

    她已经明白,只要和岑溪在一起,时停就不会到来。

    岑溪误会了她的举动,说:“要是今晚没等到流星雨呢?”

    她看向天空,不以为意:“爱来不来。”

    也许是这句话触怒了流星,她一直等到一点,流星雨也没有落下。

    深邃的湛蓝色天穹中,群星闪烁,没有一颗有要落下的意思。

    岑念:……天气预报的准确率令人堪忧。

    岑溪起身走出小露台,岑念听到他打开了四楼的冰箱,过了一会又打开了水龙头,他哗哗地洗了什么,然后又走了回来。

    岑念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还有一把水果刀。

    他在她身旁重新坐下,开始削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