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桓旌受够了剑仙风源靈,奈何仙人桥边走,仗剑杀妖万人颂。
记得那是第一次屠龙大战的一天,剑仙风源靈私下里得知妖族,它们要在众位剑仙屠龙的时候,大举进攻鲡国疆土。
没有与众位剑仙言说一句,他剑仙风源靈便推脱有事,缺席了第一次的屠龙大战。
他剑仙风源靈并不是怂怕巨龙的烈焰,而是不愿一同仗义出手的挚友们,面对那嗜血如命的妖族,他风源靈一肩挑之即可。
一路行侠仗义走来,他风源靈身边的挚友亲朋伤残无数,这是他所不愿见到的结果。
抑或是他风源靈一开始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自以为能够承受的起挚友亲朋的离去,为了正道大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风源靈终究是一个人,会思念故人,会心痛如刀绞,会饮酒落泪。
这一次,他风源靈决定一剑独行,虽妖族万千,吾往矣!
付桓旌和慕容峦婕,二人历经万险,终于寻获至高法器。
虽然结果令二人十分满意,但是付桓旌不愿自己的红颜知己,再次为了自己涉险。
于是,付桓旌利用天机石,将慕容峦婕安的送回幻界方寸山了。
已然跻身坤灵的付桓旌,虽然体内灵气充沛,却仍需黔驴技穷缶的筑基培元。
少年凝神桌影一角,道:“说来谁也总会去的,先生,您何时启程?”
梅尧臣道:“也就这一两天,我怕去的匆忙。世间种种,不须认真,寄此一生,也就一了百了。”
说着,便漠然去了。
少年呆坐床边,听那箱里响动,才想起青衣女子的事来。青衣人从箱中出来,偷看一眼少年,把门关紧了。她听了二人的话,知道眼前这少年,本就孤苦,今晚却又巧巧和那老先生分别,往后真要闭口度日了。
青衣人轻声道:“刚还在那人,不和你说不须认真嘛?”
她踱了几步又道:“那你以后,是要进京城考功名了?看你住也在书匣子里,不举都难吧?”
少年笑道:“铁匠的睡在干戈里,可就武艺精湛了?”
青衣人赌气道:“他打铁的技艺精湛,和你们士大夫的纹字功夫一曲同工呢。”
少年道:“我哪里算得上了?再者,宁为百夫长,不作一书生嘛。我倒是宁愿睡取武库。不能武艺不成,会了打铁,至少染上一身侠气啊。有人立言不朽,我就想立剑不朽!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但若有一天能应役而征,杀在胡地,便是醉卧沙场也认了!若是有幸凯旋,也像木兰诗里那般愿驰千里足,送我还故乡更是妙哉,却还到哪里呢?齐云山么?故乡都没有,那爷娘姊弟就更无从谈起了,哎……”
那少年开始时目光坚毅,语气铿锵,好似敌兵百万即在眼前,就要上阵杀敌了。说到后来,目光渐渐黯然,最后竟成了苦笑。
青衣人见他说得诚恳,不像做作而为,心中不由得把少年往后的种种不堪情形想了。虽然仍想探问无尚剑法的事,但看他微微低首,神色愁伤,显是刚才的话他在心里憋了很久,他一个小孩子再怎么生性豁达,独自久居也要孤单的,今儿既来此处,又让自己撞见了。
陪他说说话,还能怎样?他说的一身侠气难不成我这儿就少了?想到此处,便忽然问出道:“那你爹娘呢,亲人都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