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火光跳动,照射在脸上,橘黄色的光晕为郗扶隐增加了几分暖意。

    月光之下重重树影,杳无人声,只有邦邦的砸松塔的声音。

    坐久了,坐得浑身都僵硬了,脖子尤其的难受。

    姜邈把手里的那把松子放进了口袋里,然后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咔咔两声,刚刚还酸痛不已的脖子一下子舒服了不少。

    虽然他们身边堆已经满了废渣,但实际上,取出来的松子并不多。因为并不是每一个松塔里都能取出松子。

    经过连日的暴晒,有的里面已经干瘪了,所以忙了半天,也就装满了一个袋子。

    姜邈将废渣用铲子,一铲子一铲子地倒进火里,只听见哄的一声,火苗遇柴燃得更高了。

    姜邈把铲子放在身边,盘腿坐在火边,又往里添了几根木柴。

    她背对着郗扶隐,又把手心摊开来看。原本白皙细嫩的手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但即使这样也比之前的手好看不少,起码它像是个女人的手。

    可好看是好看了,明天她却要遭罪了。

    没有茧子,血泡会重新长满她的手。

    一想到之前那个过程姜邈就忍不住牙酸,那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当然还有一件事,她一想起来心里就跟挂了一个秤砣一样,沉甸甸的。

    不是姜邈猜忌,她的变化郗扶隐不是没有注意到。

    她是没法了,才破罐子破摔,心里做好了会被拆穿的准备。也暗自准备了一套说辞。

    可是没想到,郗扶隐却如往常一样,闭口不言。

    为什么不问?他为什么不问?

    还有一路上她明明表现出了许多不合常理的事,可他仍然什么也没问。他是真的没有好奇心?还是另有打算?

    姜邈现在就像一个怀揣巨宝,又随时都会暴露出来的人。不安,忐忑,复杂,种种情绪让她脑子纷纷扰扰的。

    姜邈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