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完全不成比例的战斗,剑的大小悬殊,两方的体型更是天差地别。然而,以一腔怒火秉承了天雷之意,田不易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曾叔常竟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只能作两人之间的看客。田不易以一往无前之势,御剑神雷真诀直刺黑色巨人最中心的魔头王贲;而魔头控制的战体终于动了,平举的巨剑以双手刺出。赫然,要锋芒对锋芒!
神剑御雷真诀对星辰战体,两者不约而同采用了最凶险、也是最快决出生死的方式,对剑!这样一来,往往会有两种结果:神剑御雷真诀贯穿了战体,亦或是巨剑破开了雷霆。
极致的光与无尽的暗,从碰撞的最初就开始了泯灭。神剑御雷真诀借助的是漫天神雷之力,而星辰战体却是化星力为己用,二者皆是借助部分天地之力,究竟孰强孰弱?田不易遍布剑身的光在散去,而王贲的战体亦是飞快的削减。这二人仿佛全然不顾性命了一般,以全部的法力在迫近,无一人肯稍稍退却。
战斗的光暗漩涡形成一个灵力场,但凡进入其中的生物都要化为湮灭,曾叔常自然也不例外。
“引!”只有一字的真言,却爆发了无穷的威力。在天空中等待了许久的神雷,再一次找到了宣泄的对象。
“田师兄!”曾叔常的惊呼并非没有道理,二度使用神剑御雷真诀。以田不易之能,都要去半条命啊。
此情此景并没有引发王贲的一丝波澜,战体于片刻间消失无形,战体全部灌注于长剑:田不易这一剑不能躲,也没法躲,气机牵引,除非王贲肯暴露身份,要不然只能硬接。实则,王贲亦有自己的傲气,修行二十三载,如果还挡不住田不易一剑,那自己便可以去死了!
光与暗,永恒的宿敌。交战只是瞬息,终于传来了金铁的交鸣,煞气长剑与仙家法剑“当”一声相触。
神雷并不是好相与的,天地的意志最为棘手,以如今的王贲之能,都不敢坦言于天雷滚滚生还。最后的天雷残余熄了虎魄大半的戾气,传递在王贲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亮光。原来王贲的体表,依旧覆盖一层暗色的甲胄。
外力可循,但法力的差距无可缩小。田不易太清后期的修为还是占到了便宜,王贲的外罡之境终究是差了一点火候,初期与后期的差距不是单纯的内外合一就可以抵消的。于是,一剑直退数十里。
护体的星力没有半年的时间,再难恢复现在的光景。仅剩下外罡的修为,可以抵得住一个曾叔常,但决计挡不住性命相拼的田不易。对自己一身的战力与防御最好的测评,王贲已经不想与这二人多做纠缠。
让大地都震颤的奔跑速度,堪比顶尖高手的御剑飞行。田不易兀的喷出一口鲜血,单纯的法修身体素质当然不能与王贲相比,激荡之下已然受创。曾叔常担忧的前往观察,然而就这么一耽搁,王贲的身影再度消失于无形。
田不易那叫一个恨啊,明明灵力仅是太清三、四重的水准,但这人就像是一个乌龟壳子,怎么也打不破。自己拼却性命不要的两计神剑御雷真诀,不过是破去了一个壳子而已。王贲其人,依旧没有受到实质的创伤。
“田兄,可妨事?”
田不易仰天怒喝一声:“王贲,吾不杀你,誓不为人。”
曾叔常眼见田不易如此中气十足,稍稍的放下心来。然而下一刻,田不易由于怒火攻心,身子晃倒向一边。
大战距离荒野小屋不过是十里地界,曾叔常全力飞行仅需半刻时光。推开了门扉,曾叔常聊表歉意:“店家,打扰了。”
刚刚曾叔常已经检查了田不易的状况,法力消耗过六层倒是无碍,只是因为太猛、太急,以至于几处紧要筋脉有些郁结。现在曾叔常要做的,就是以同源的太清法力,为田不易调养声息。
在这两位青云门首座到来之前,刚刚屋舍里发生过极其相似的一幕。
周小环一度昏厥,急得周一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老人的眼力、见识天下罕有,很快周一仙便发现了导致周小环昏厥的症结所在:一滴血,在周小环的殷桃小口处隐隐还残留着鲜血的味道。
周一仙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孙女啊,你咬谁不好,非要咬那个变态。那货但凭一身的气血,就让你爷爷汗都不敢流了。”话是这般说着,周一仙隐隐作了某个决定似的:只见他指尖泛起点点青光,在周小环小腹位置连点数下。
仅有法眼才能观察到的景象,周小环的小腹丹田处隐现一个奇异的法阵。如今,法阵微微解开了那么一环。
周一仙额头见汗,显然并不是那么的轻松。然而,他眼睛眨也不眨,一直观察着周小环的情况。直到孙女的眉头微微舒缓,周一仙方才重新施法,将一切恢复如初。奇怪的是,小店内的其他人就如同静止一般,将此处的情景全部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