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麟不走,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他和史芃芃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很奇怪,他就是知道她是哪种人,不走只是为了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想。
果然,他听到史芃芃又对皇后说,“娘娘,其实在西番还有一种乐器弹奏起来,也不用花费什么力气,叫做踏琴,有这么大,”她用手比划着,“象个小桌子,底下有踏板,上面一排按键,脚在下面踩,手指轻轻一按,便能发出声音来,非常好听,不过这种乐器做起来非常难,听说一架踏琴得花费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做成,在他们本国,也只有王孙贵族才有资格拥有。”
太子在心里冷笑,吧,商人唯利是图的嘴脸露出来了,买了一样还不够,又来推荐第二样,听她这么说,想必那个什么踏琴比吹琴要贵上许多了,皇后最是喜欢新鲜玩意儿的,史芃芃大概是摸透了皇后的性格,才敢打她的主意,小小年纪,已经打得一手好算盘了。难怪总是奸商奸商,是商三分奸。
皇帝立刻说,“难道我堂堂东越国的皇后不够资格拥有么?回去跟史老板说,娘娘要订一架。”
史芃芃微低着头,一副很恭谨的样子,表情却是不亢不卑,“如此,就请皇上先交付订金,毕竟去往西番,路途遥远,一去一返,费时颇久,免得耽误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着皇帝。
天下人皆投皇帝所好,他想要什么,千方百计也要弄到,怎么到了史芃芃这里,居然还要交订金,难道金口玉言的皇帝还能坑她的银子不成?
皇后也有点意外,这样的话,史莺莺当着皇帝都不敢说,没想到史芃芃胆子倒大,敢向皇帝要钱。
晟皇子不安的了皇帝一眼,要是父皇怪罪史芃芃,他是一定要说情的。他觉得史芃芃有点傻,就算真的要订金,背着父皇跟母后说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当着父皇的面说呢?
屋子里鸦雀无声,静得让人心慌,虽然皇帝现在的脾气比从前好了许多,这毕竟算是有损尊严的事,他会不会发怒呢?
太子自然是幸灾乐祸,等了一会,见皇帝没有吭声,便说,“史芃芃,孤知道们史家商号的规矩,走西番的货要先下订金,但父皇乃天下之君,自然与普通百姓不同,难道连当朝皇帝的金面都不给么?”s11();
史芃芃听到他的指控,并不惊慌,从容的着他,“殿下刚才也说了,先交付订金是史家商号的规矩,皇上乃仁君,难道不应该给天下百姓做表率么?”
太子心火一下就窜上来,喝道:“大胆!这个……”
“够了,”皇帝声音不大,但够威严,生生让太子把后边的话咽回去了。
皇帝的样子很平静,并不象生气的样子,甚至笑了笑,“芃芃说得对,朕便是皇帝,也不能坏了规矩,来人,取金锭两颗交与史家小东家,”又问史芃芃:“两锭金元宝够了么?”
史芃
芃答,“回皇上,若为踏琴的订金,两锭金元宝自然是够了,只是娘娘的吹琴还有余款未结,另外,方才晟殿下说也想要一只吹琴,订金自然也要加上。”
众人又吃了一惊,觉得史芃芃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皇上退了一步,她还要再进一步,真当皇上没脾气么?
白千帆问,“这吹琴售价多少呢?”
“物件虽小,贵在稀罕,售价一千两纹银。”
白千帆吓了一跳,“我的乖乖,这么贵啊。”
“是的,娘娘,要贵上许多。”
少花了一千两,白千帆心里舒服点了,问史芃芃:“那踏琴要比吹琴贵吧?”
白千帆本来就心善,听到这些话,竟是无法反驳,想着她虽然困在禁宫里,至少一家人齐齐整整,夫君疼爱,儿女绕膝,比起常年累月在外边奔波劳累的人,确实要幸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