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荣假装没听见她这句话。
云念的表现其实已经很明显。
但冬荣不敢信,不能信,也不愿意信。
不敢相信真的会有人喜欢他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
不能接受她的任何感情。
也不愿意将她拉入这样绝望的深渊。
眼看合租条约彻底谈不下去,冬荣干脆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云念抱住薯球,有些懊恼地将脸埋进它的绒毛里。
薯球嫌她头发湿,抬起肉垫在她脸上推了下。
云念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她知道冬荣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的,但有时候气氛到了,很难忍得住。
这还只是几句言语调戏。
以后要是忍不住上手了怎么办?
冬荣不会被她逼得发病吧?
在心里默念二十遍“谨言慎行”后,薯球终于忍受不了,挣扎着从她怀里挤了出去,跳到糕糕身上趴着,盯着她的眼神极其幽怨。
将头发吹干,云念犹豫着敲了敲冬荣的门。
里面没有应答。
她等了一会儿,低声说:“晚安。”
“晚安。”
冬荣将脸藏在枕头底下,自言自语似的回了一句。
现在其实远没有到要晚安的时候。
两人连饭都还没吃呢。
但冬荣此时没什么精力去做饭。
云念每一次表露出些微心迹,他都会感受到莫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