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球场离开后,喻以年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下,没有如计划好的那般早点去图书馆。等他忙完拿上资料时,看着已经错过了好久的时间,喻以年不禁叹了口气。
都这个点了,估计图书馆里人也多起来了。
但是没有办法,那里的确是复习的好去处。喻以年目光在宿舍内扫了一圈,心里默默对比了一下,还是拎起钥匙,关掉宿舍的灯,出了门。
尽管T大的图书馆修建得大而宏伟,设施齐全。然而到了考试周,也是人满为患。很多人直接就泡在了图书馆里,复习、写论文、背知识点,半夜都不离开,灯光直接亮到天明。
喻以年进来时仅仅只是粗略地一扫,就明白了大致情况。他便也没往自己常去的那个位置看去,只是心里稍微有些遗憾。
大概率是已经被别人给占了。
他目光仔细看了一圈,观察周围是否还有空位。但入目所及几乎都是满座,个个低头兀自学得认真,甚至还有三四人坐一桌。喻以年当下不免有些着急。
难道要去楼上熬夜区吗?
但他没打算奋战到天明啊。
思及此,喻以年抿了抿唇,犹豫着又看了几眼,心里都快要妥协了,然而脚步一转的空当,他眼尖地瞥到最里面那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对面还留有好大的位置。
他眸光倏地一亮,快速走至里面。
轻轻在桌子上放下资料和笔,喻以年缓缓坐在了那人对面。但是刚刚接触到座椅,喻以年便看清了对面熟悉的俊容,他顿时微微愣住,流畅闲适的动作也停了一瞬,变得有点僵硬。几秒后,喻以年手按在桌面上,迟疑着小声问出一句:
“......可以吗?”
对面的牧行方眸光平静,看不出情绪。目光仅仅落在喻以年身上一瞬,便又很快移开,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像是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一般,自然也谈不上被打扰。
“嗯。”
不甚在意的应许声在两人之间响起,像是平静潭面上落下的一粒小石子,“咚”地一声沉下去,再无后续。
听见牧行方偏低的声音,喻以年放下心来,按在桌面上准备随时起身的手也慢慢收回。
他一边轻轻翻开自己带来的资料,一边无声地打量对面人。
对面的牧行方好像把他当作了透明人,自他来也不过就是看了自己一眼,发出来一声可有可无的气音,然后便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情。锋锐的眉眼低垂,安静做着题,能够轻巧抓起篮球的手此时拿着一只细长的笔,骨节分明。倒是与在球场张扬恣肆的气质不同,但同样得引人注目。
喻以年扬了扬眉。
看起来,牧行方虽然讨厌自己,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嘛,知道现在人多,难以寻找空位,没有意气用事让自己离开。
不管怎么说,这点他还挺喜欢。
喻以年想了想,将这件事记在备忘录中,算是牧行方的一个小小的优点吧。
做完这些,他便将手机关上放在一旁,清除了杂念,心无旁骛地投入到了学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