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另一位当事人却很难熬。
牧行方维持着看手机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尊姿容完美的雕像,对宿舍里的吵闹声充耳不闻,一双凌厉的眸子只是注视着自己手里已经暗下去的手机,俊脸上情绪莫名。
上回他将喻以年送回宿舍后,便一直记挂在心里,时不时地想起。晚上睡觉也没睡好,迷迷糊糊直到天明。第二天上午上着课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喻以年的消息,虽然仅仅只有两个字,但牧行方也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心里欢喜,脑海里也浮现出对方漂亮的面容,使得他唇边不自觉地含着一抹笑,令身旁的梁允义好似见鬼一般诧异。
但是,自此之后,情况就好像不对劲了起来。
因为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喻以年。
一连十几天,微信消息也没有按时出现过小红点,甜蜜的话语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牧行方点进对方的朋友圈,看到的也是一片空白。
好像喻以年这个人也不存在了一样。
若不是之前他和喻以年的聊天记录还保留着,牧行方说不定还真的会信。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他抿抿唇,俊脸上拢着一层浅淡的失落。
宿舍里仍旧吵闹,梁允义同孙昊骂骂咧咧地打完一盘游戏,又不知道打哪摸出来一个篮球,走过去拍了拍牧行方的肩膀:
“哎芳芳,我和孙昊去打篮球放松一下,你去不去?”
牧行方头也不回。
“不去。”
他又紧了紧手机。
去球场有什么用,又见不到喻以年。
这个想法刚落,牧行方便陡然一惊,身体也猛地震颤了一下,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为自己刚刚下意识的思绪。
他原来......是那么想见到喻以年的吗?
“不去就不去,干嘛反应这么大......”梁允义收回手,撇了撇嘴。“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去球场放松的吗?”
身后传来梁允义的嘀嘀咕咕,牧行方却莫名升起烦躁的情绪,他不发一言站起来,将一脸莫名的梁允义落在身后,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
卫生间里很静,消减了外面传来的声音,水龙头哗哗地流着。牧行方接了一捧凉水扑到脸上,水珠从他锋锐的眉眼处往下划,聚到下巴处一一滴落。
水挺凉的,但牧行方却没有什么清醒的感觉,心里仍然很烦躁。
天气越来越闷了。
他将水龙头拧好,手撑在洗漱台旁,缓了好久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