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粮有限,一家老小从这会子到明年麦子收获,这中间隔着将近十个月呢,早喝西北风了。

    跟着采药队,挣点钱在手里,回头也好买米买面。

    不然,一家人躲过了瘟疫,还得出去要饭,多惨啊?

    夜里,杨若晴来了曹八妹那屋耍。

    水退了,二哥去了镇上,重新准备酒楼开业的事情。

    八妹却留在了村里。

    还有十几日就要成亲了,大孙氏和孙老太现在啥活都不要曹八妹做。

    就让她一门心思待嫁闺中,好好整几件绣活。

    杨若晴来到曹八妹的屋子里时,曹八妹正坐在那里埋头缝制一副枕巾。

    瞧见杨若晴进来,她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想把那枕巾给藏起来。

    “甭藏了,回头你出嫁的时候,咱不还是得瞅见嘛!”

    杨若晴笑着打趣道。

    曹八妹也笑了:“晴儿你咋有空来我这?”

    杨若晴道:“过来跟你取经啊,看你都绣了些啥好东西。”

    然后凑过头去,视线落在面前绷子上撑开的枕巾上。

    鸳鸯戏水。

    “哟呵,这鸳鸯绣得不错嘛,活灵活现的呢!”杨若晴道。

    曹八妹道:“我绣活不好,马马虎虎能敷衍下了……”

    杨若晴捏着下巴,琢磨着道:“嗯,这两只鸳鸯有个地方绣的不是太好……”

    “哦?哪里呀?”曹八妹赶紧问。

    杨若晴便指着上面道:“你瞧,它们这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得让它们再靠近彼此一点。”

    “再把脖颈交缠在一起,做出亲亲的样子来,就像你和我二哥,这样才喜气嘛!”

    曹八妹怔了下。

    看了眼杨若晴那坏笑的侧脸,顿时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