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料子,各种补品,零嘴吃食,烧酒,果酒,烟叶子
这么多礼品,简直都快赶上当初两家说亲时的礼品了。萍儿寻思着的当口,先前那个顾家下人去而复返。
这回他一手拎着篮子,另一手拎着一只水桶。
把篮子和桶放到桌边,又鞠了个躬退出了堂屋。
篮子里是两刀五花肉,每一刀目测都不下于五斤。
水桶里放着小半桶水,里面养着一只七八斤重的鳖。
萍儿开了口:“顾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萍儿心里明白,无非就是求和呗,希望花花这边能够原谅顾志华,然后帮着去跟晴儿那说好话,求高抬贵手,从此两下相安无事。
只是,这礼品也忒多了吧?萍儿心中又开始隐隐不安了。
顾父一直在等着对方开口,终于开了,他隐隐有点激动,因为面前这些礼品,足以让很多庄户人家震撼。
“明人不说暗话,那我就直说了。”顾父放下手里的碗,微笑着望向萍儿和周生。
“这趟过来,主要还是为了两家儿女的婚事。之前种种,都是犬子的错,是犬子有眼无珠错信了身边那些小人,夫妻感情被挑拨,又加上年轻气盛,这才跟媳妇花花闹成那样。”
萍儿和周生对视了一眼,两人照着先前回来路上商量好的,进家门之后给对方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接着就不轻易说话,更不提早表态,先听顾家父子怎么说,再决定如何表态。
所以两口子只是交换了个眼神,并未打断顾父的话,也没有去急着反驳,去争辩个谁对谁错。
因为争辩那么多都无济于事,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看到周生和萍儿没吭声,顾父猜想子的话他们听进去了。
不管怎么说,自家是儿子,儿子休妻,将来不影响再娶,就算娶不到外面更好的,至少淑华随时在边上等着。
而对方是闺女家,和离只是说得好听,说到底还是被休了。
往后想要婚嫁就难了,所以这是对方家长的忌惮,也是软肋,只要抓住了这一点,接下来的话不要触犯到什么,这事儿,成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我家那婆娘,也是和糊涂东西,事情都没搞清楚就跟儿媳妇起了冲突,让媳妇回娘家的那几天受了委屈,哎!”
“这件事更是我们顾家的错,我们有眼无珠委屈了好媳妇啊,媳妇回来后这段时日,我们思来想去,哪哪都觉着不对劲儿。”
“我婆娘说连续好几夜都梦到菩萨责怪她,说她把一个旺家的好媳妇给气跑了,我们找了志华身边的书童和跟在庆安郡的下人那又仔细询问了情况,追悔莫及啊,原本早就该过来接媳妇回家,可谁晓得这段时日家里铺子出了问题,我是忙得焦头烂额,这才拖到至今登门,实在惭愧!还望两位亲家帮我们在媳妇面前说几句好话吧,她要打要骂,我们都受着!”
顾父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原本以为对方的神色肯定会出现波动。
结果,面前这两人依旧保持着方才一样的表情,甚至连顾家前阵子生意上遇到什么波折这种话都没有问,顾父暗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