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语重心长,恨不能把自个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刻进杨华梅心里去,让她时时刻刻都能谨记在心。

    杨华梅心中五味杂存。

    娘的这些话她听得太多了,翻来覆去,啰里啰嗦,还有些夸大其词。

    有时候有些看法,还很自私,甚至有些幼稚可笑。

    可是,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会跟自个说这些掏心挖肺的话了,也只有眼前这人才能在自己受了委屈的时候炸了毛,跟只母老虎似的扑上来一通乱咬,就为了护她的崽。

    杨华梅鼻头酸酸涩涩的,想说点啥,王栓子从屋里出来了。

    杨华梅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站起身道:“爹他啥情况?”

    王栓子转身把屋门轻轻带上,来到桌边:“爹应该是热的,有些犯恶心,让他先睡一会儿,等醒了喝碗米汤。”

    “可今个是你生辰啊,爹不出来吃块肉吗?”杨华梅站起身,又问。

    不管这老汉咋样维护他二闺女,今个是他儿子做生辰,当爹的吃块肉一方面是对儿子生辰的在意,二来也能全了儿子媳妇对老汉的孝顺和尊重。

    “给爹留点,夜里吃吧。”王栓子道。

    谭氏鼻孔里哼了声,“就是矫情,先前都出来了,转了个弯又跑回去躺下,这是嫌我是外人让他碍眼犯恶心咯?”

    “娘”

    “丈母娘,我爹不是那个意思。”

    “娘,今个栓子生辰,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别说了。”杨若晴轻轻碰了碰谭氏的手臂,声音里都是央求。

    谭氏谁的话都不管用,除了杨华梅,当即抿着嘴坐在那里,一张脸拉得老长。

    只要她不再碎碎叨叨,杨华梅就知足了,赶紧拉着王栓子一块儿去灶房开饭。

    “你爹肯定跟你说了啥,我娘不在这儿,你跟我说说吧。”

    灶房里,杨华梅压低声问王栓子。

    王栓子有些支支吾吾。

    杨华梅拉下脸来,“有啥不能说的?合着你们父子还真是把我当外人了?”

    王栓子忙地摆手:“不是不是,我爹也没说啥,就是说他有些想我两个姐姐了,好些时日没见面”

    “啥好些时日?你二姐也就十来天,你大姐更短,六七天。”杨华梅脸上的担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也有点不高兴。

    “那你爹是啥意思?难不成还想我主动松口去接你二姐过来?”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