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齐星云皱着眉头,看着高台上的费星纬跪在铡刀之下说道:“这是造孽呀。”

    张廷玉看着费星纬蓬头污面的样子,失望的说道:“但是费星纬并非大皇子心腹,所以大皇子当初所掠财货,依旧是个谜团。”

    “费星纬怎么说也是个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唱名东华门之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贪。”齐星云摇头说道。

    当初齐星云抄贪官污吏家财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这种国之蛀虫的恐怖威能。

    齐星云看着群情激奋的京城百姓,在费星纬人头落地的那一刹那爆发出的喝彩声和欢呼声。

    “走吧,去雅堂。”齐星云笑着对王昀说道。

    大齐百姓对奸臣是憎恶的,从这水泄不通的高台、万人空巷的围观,连旁边楼顶上都站满了百姓。

    甚至齐星云的车驾从旁经过,都没有打扰到太多百姓观看费星纬砍头的乐趣。

    当然,这里面有些人,并不知道费星纬所犯的罪恶,只是来看个热闹。

    “王昀,叮嘱一声,让大齐书局的邸报和晨报发动起来,把费星纬的奸邪编排下,事无巨细的将其做下的坏事刊印,广而传之。”齐星云笑着说道。

    张廷玉的眼神中透着震惊看着皇上,皇上这个决定,以后修史时候,费星纬就是一等一的奸臣了,而且还是那种证据确凿、无可辨别的奸臣!

    “张阁老,朕跟你说朕有想法,你觉得此策如何?”齐星云笑着问道。

    “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读书养德,立德以立身。厚德立身,精技立业。立志以成才,立业以为民。”

    这是文人们最高追求,名曰五立,立身、立学、立德、立业、立志。

    而这五立的最终诉求,正是指向了最关键的三个字,就是身后名。

    齐星云这一招给奸臣立传,把他们的缺德事,事无巨细的抖出来,其目的就是告诉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奸臣们,自己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活着要对付他们,死了依旧要让他们发挥出最后一丝价值,供百姓唾骂嫌弃,成为街头坊间的笑话,成为演义、话本上的反派,成为说书人口中的佞臣。

    人人唾弃之!

    张廷玉闭目思忖良久,最终没有制止皇上这个杀人诛心的决定。

    齐星云的仁善是有目共睹的,费星纬的死,并没有祸及家人,甚至连他的家人,都未曾告知前来收尸。

    当然,就是朝堂统治了家属,大概费星纬的家人也不会过来收敛。

    而费星纬之害,的确值得史书大书特书,让其遗臭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