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大孙氏从镇上回来了。

    “姐,你瘦了。”

    老姐妹见面,孙氏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大孙氏道:“能不瘦嘛,这三天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咋?孩子闹腾?”孙氏一边把大孙氏往屋子里迎,边问。

    大孙氏道:“那小东西怪着呢,虽说是个女娃娃,可脾气不晓得多大!”

    “白天里就狂睡,一到日头落山她就睡饱了醒了,开始各种闹腾。”

    “饿了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急啊,就跟夏日里那冰雹雨似的,啪啪啪的来,咱这些人冲泡糖水都来不及呢!”大孙氏道。

    边上的杨若晴也在竖起耳朵听,觉得这小家伙很有个性,跟骆宝宝小时候有点相似。

    “咋还泡糖水了?小洁没奶水么?”杨若晴也问了句。

    大孙氏道:“奶水有啊,可小洁那哥死丫头怕疼,不肯揉,奶水涨得不行可孩子又吸不出多少来,小孩裹奶还没裹一会儿,小洁就嚷嚷着疼,死活不让孩子吸了,孩子饿得只能哭,不搞糖水垫肚子是不行的啊,哎,这娘俩个,一样的暴脾气!”

    听到这些,孙氏和杨若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大舅妈,你喝口茶,喘口气。”杨若晴把一碗茶端到大孙氏面前。

    大孙氏接过茶来,看了杨若晴一眼,道:“晴儿啊,要是小洁有你和小花一半的耐疼就好了,那个死丫头,临盆时候痛了一天一夜都能扛下来,咋这给孩子喂奶就扛不住痛呢?”

    杨若晴微笑着道:“这事儿还真就是这样呢,临盆的时候肚子里那块肉总得咬着牙关生下来吧,所以再痛也得死扛着,没法逃避啊。”

    “这娃都生下来了,喝奶的痛,她可以逃避,所以自然就逃避咯。不过大舅妈你也不要急,小洁毕竟年轻,又是头一回做娘,给她几天功夫慢慢适应就好了。”

    杨若晴的安慰,并不能让大孙氏心里宽敞多少。

    因为就连杨若晴自己都明白,这女人生完孩子后,奶水并不是如泉水那般涌下来。

    那储存奶水的两只粮仓,事先是需要揉的。

    为啥要揉?

    这是一辈辈妇人们传下来的经验,说是只有揉开了,这粮仓里才能装下更多的奶水来供应孩子的需要。

    不然,看着蛮大的粮仓,里面其实没装多少奶水,喝几口就没了。

    其中的原理,杨若晴不懂,也没去仔细研究,反正当初生辰儿和宝宝的时候,她为了把粮仓激活,可是对自己下了狠手去揉,差点没揉晕过去,哈哈哈……

    孙氏在那里跟大孙氏接着谈论小洁母女的事儿,大孙氏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了孙家,临走前约好了等洗九澡的时候大家一块儿去送礼。